“不是我吓你,发烧烧出大病的也不是没有,你和我一起住,你的生命安全我必须得管。”
沈君亭扶起小月,帮她穿好外衣,搀着她上了车。
她开车很快,而且对去医院轻车熟路,不到10分钟,人已经送到急诊挂号了。
春天,各种病毒复苏,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急诊的输液室人满为患,连走廊里都挤满了病号,大人小孩老人,大家都一脸病容,无精打采地挂着水。
沈君亭猜测,小月一定是感染什么病毒了。对症下药,应该问题不大。
血液检测结果一出,竟然所有指标都是正常的。
没有支原体感染,也不是流感。
医生给开了一些退烧药,连吊瓶都没给开,就打发她们回去。
“没什么事,还折腾你一趟,真抱歉。”
小月的脸红得像喝醉了,声音沙哑,神情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看上去分外可怜。
沈君亭觉得奇怪,无缘无故发烧到40度,身体上的症状也实实在在,那这病是什么引起的?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她不禁发问。
“我去参加朋友婚礼。是她的伴娘,可能是累到了。”
小月烧得迷迷糊糊,语言组织得有些混乱。
“怎么,看朋友结婚你着急了?”
“没有没有,为她高兴还来不及。”
“那怎么,你恐婚?”
“我,不算吧,我对结婚没什么太大感觉。”
小月如实地回答着,脑子已顾不上思考沈君亭为什么要问这些。
沈君亭没再说话,专心开车。
到了家,把小月安顿好,看她吃过药,躺下睡着了,才默默带上门,到客厅去吃那份儿已经冰凉的外卖。
对江浸月的关注,让沈君亭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并不是一个热心的人。
更准确的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她一贯作风。
可能是因为吃过几顿小月做的饭,也可能是闲聊中知道她们都是单亲,有些惺惺相惜。
她们接触的时间不多,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互不打扰。
但她毕竟是心理咨询师。
对人情绪和性格上的敏锐察觉,是专业,更是天赋。
小月看起来非常简单,心思单纯,独来独往,不善言辞。
但总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地方,让沈君亭觉得她并非白纸一张。
可谁又能把谁探寻,谁又能把谁拯救。
何况小月又不是她的客户,也不可能成为她的客户。
沈君亭曾想去问问钟思阳,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赶紧放下助人情节,渡人先渡己。
她把吃完的外卖盒子扔进垃圾桶,刚要进屋洗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