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和你住2个月。”
“对了,我报了上海的学校,学服装设计。你呢?去哪里上大学?”
“我?应该上不了大学。学习我不行,高考都是瞎答的。”
“那你打算?”
“跟我爸做买卖呗,他那么多店,正缺人管。”
江浸月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一腔的话,憋在胸口,无法表达。
心疼他,疼得比心疼自己还要真切。
感激他,感激他的信任,愿意和她分享并不光彩的私隐。
她觉得自己听完这些话,只呆愣地站在那里,像个傻子,便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钻进厨房,打开冰箱翻找。
“等着,给你做好吃的!”
当做的饭有人期待时,连油烟味都变得宜人。
和韩东景在一起的2个月,每一天都是那么明媚。
雨水是欢乐的,雷鸣是动听的,阴云密布也是安静唯美的。
一切的不美好都如此可爱。
他们早上吃过饭,一起去公园遛弯,中午抱在一起午睡,下午去逛商场和超市。
大包小裹地采购,水果蔬菜各式各样的肉类,无一不满足,无一不浪漫。
韩东景要给她买手机,她死活不要,但他的热情实在难以抵挡,作为妥协,她收下了几件平时买不起的漂亮衣服。
吃过晚饭,他们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靠着他的肩膀,虽然硬硬的并不舒服,还是忍不住要把脸贴近。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神奇的按摩器,越痛越舒坦,烦恼烟消云散,包治百病。
而到了夜晚,他们疯狂做爱。
床,沙发,餐桌,飘窗,任何可以容纳两个人,不,是一个人的地方。
欲望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两个刚刚19岁的,年轻而纯净的身体,就像知道他们命运的轨道只能短暂重合一样,把属于未来的时间无限压缩,不分昼夜,不知疲惫地,紧紧绑定在一起。
在那之前,江浸月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
电视剧和小说里接吻的画面,已经是她对情欲理解的上限。
在压抑的高中生活里,她不曾有过任何关于性的想象。
她以为自己还小,并不需要。
第一次疼痛难耐。
第二次古板生涩。
第三次欲拒还迎。
韩东景像一位老师,引领她,启示她,让她放开胆子,去探索,去体验,去配合,去突破。
每次酣畅淋漓之后,她总是沉溺在一种既满足又羞耻的复杂心境中。
在韩东景睡着后,她仍不敢很快入睡,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怕秘密被发现,怕欲望被听见。
怕面对自己,一个她未曾发觉,不能接纳,全然陌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