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如痴如醉。
褪下的衣衫散落在地,洁白的身体,瘦弱,滚烫。
星球之间碰撞的能量,不过如此。
她感到撕裂,疼痛,咬着牙忍耐。
她把头倚在他肩上,想寻求一个依靠,脸却被瘦削的骨头硌得生疼。
今夜,疼痛已不可避免。
既然如此,不如尽情沉沦,尽情享受吧。
“别忍着,叫出来。”
韩东景咬着她的耳朵低语。
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被寂静夜晚的空气放大了无数倍后,似野兽咆哮。
“啊—”
她一声低吟,欢喜也好,痛苦也罢,倾泻而出,和月光一起,糅杂进了虚空。
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光着身体跳下床,慌忙从抽屉里拽出一条睡裙套上。
韩东景正坐在飘窗上看着她。
一条轻薄的凉被堆在床头,明黄色的床单上,暗红的印记星星点点。
她局促不安,呆呆看着床单,好像打碎了东西的孩子。
是啊,昨晚,被打碎的正是她自己。
“我是……”
“你是第一次,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韩东景打断她的话,起身走近她,捧起她的脸,轻轻揉了揉。
“还好吗?”
他温柔地问,和昨晚的疯狂判若两人。
“嗯。”
江浸月低下头不敢看他,怕再多看一眼,都会被贴上轻浮浪荡的标签。
“哎,好饿啊。比跑马拉松还累。”
他拍着肚子,眯起眼睛笑着。
“我给你做饭。”
“你还会做饭?”
“嗯,自己住了三年,什么都会。”
“厉害。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江浸月获救一样离开卧室,奔向厨房。
她习惯把冰箱塞得满满的,充足的物资储备,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下了一锅阳春面,又摊了几张鸡蛋饼,不到10分钟,热腾腾的早餐就端到了桌上。
“做点简单的,先吃着。”
韩东景看见食物,眼睛一亮,还不等她坐下,已经大口吃了起来。
“真好吃!”
“那是你饿了,吃什么都香。”
他没再说话,认真地把碗中的面,盘中的饼吃了个精光。
“你怎么一个人住?你爸妈呢?”
“我妈去世了,我爸再婚后买了新房,这个家就剩我自己。”
“你爸不管你?”
“也不是,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住,我说想住这里。算是我自己的选择吧。”
“那你还挺勇敢的,一个人生活不容易。”
韩东景似笑非笑,他的嘴角的弧度时常变化,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
“对了,你不回家,没事儿吗?”
江浸月的语气有些紧张,怕夜不归宿会给他带来麻烦。
“我情况和你挺像的,不过也不太一样。你想听吗?”
她忙点点头,坐直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眼睛。
“从来不爱和人说这些,也不知道怎么了,还挺想和你聊聊的。”
韩东景伸出手臂,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手。
她毫无防备,脸又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