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枪响同时传来的,还有秦晋初撕裂的呼喊声。
手枪里的子弹被打完了,蔻里把枪用力扔在了地上。
雷尔远远看着转盘上的人。
人没死。
但大腿上中了一枪,鲜红的血珠不断的往外冒。
脸色苍白,眼泪鼻涕直流。
转盘的下端,浅色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往地上淌。
蔻里冷嗤:“也不知道喜欢这个小白脸什么?怂蛋一个。”
收回眼神,他身子靠在桌子上。
“给他500万,把他扔出去。”
雷尔点头:“是。”
不杀他,不是怕麻烦。
留着他,还有用。
而且,用处极大。
秦晋初得活着,他的猫儿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
人被雷尔拖出去后,蔻里看了一眼卡利,进了休息室。
卡利跟了进去,给姜亦乔量了体温。
万幸,烧总算是降下去了一些。
“这位小姐的烧已经降了一些了,先生不用担心。”
蔻里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
其实卡利也说不准。
蔻里看过去。
冷硬的下颌线似乎都带着怒。
“她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他问了这么一句。
他指的是她下面的伤。
卡利思忖过后,回答:“如果按医嘱按时用药的话,最多两周。”
蔻里没再说什么了。
卡利才松了一口气。
蔻里吩咐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把姜亦乔抱上了车,送回了伊洛庄园。
“我这几天不去公司,公司的事情你看着处理,拿不定主意的给我打电话。”
雷尔应:“是。”
接下来的几天。
就如卡利说的那样,姜亦乔的烧总是反反复复,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蔻里一天三次,按时给她身上的伤口和淤青上药。
卡利也在庄园24小时陪护着。
姜亦乔人没醒,没法进食,这几天都是靠输营养液挺过来的。
这才没几天,人好像都瘦了一圈。
“姜亦乔,你打算什么时候醒?”
蔻里一边替她换衣服,一边看着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她的脸很小,大概只有他的手掌那么大,身子骨也娇小的很。
明明他一只手就能把人捞起来。
他想象不出来,她这般娇娇弱弱的样子,是如何承受着他那番狂风暴雨的横冲直撞的。
“你知不知道,秦晋初的一条腿已经被我打断了。”
换好衣服,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你要是明天再不醒,我就把他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杰西卡送了餐到房间:“先生,您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您也没怎么吃东西。”
蔻里看都没看,语气冰凉,“拿走。”
杰西卡只好端着托盘离开了。
次日清晨,蔻里坐在姜亦乔的床边,雷尔打了通电话过来。
蔻里起身走到窗边。
微风拂过,牵起了他额前的一缕金发。
“什么事?”
雷尔说:“都林郡的场子被砸了。”
蔻里侧身过来,看了眼姜亦乔。
她还是没醒。
他语气冰冰凉凉:“谁砸的?”
雷尔顿了几秒,“是……海登先生带的人。”
蔻里嘴角轻扯,“这些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会瞎莽。”
毕竟海登跟先生的关系特殊,雷尔不敢自作主张,请示道:“先生,人已经被扣下了,您看要怎么处理?”
蔻里想了想,“我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