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致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爱错了人，一腔情意满腔热血，霎时间灰飞烟灭，留下的全是抹不去的伤疤。

看着明明危在旦夕，却依然不害怕的妻子，慕致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渐渐干涸。

“母亲，瑶瑶。”慕致远颤抖着声音喊道，肩膀抖动得越发厉害。

“嘭！”

慕致远重重磕在石板上，抬起来的时候，一道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你何必！”慕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慕致远咬紧嘴唇，抖着声：“我求母亲，放过柔儿吧。”

“嘭！嘭！嘭！”

三次过后，慕致远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

“我会带着她离开京城，不再让她踏足京城半步的。”

众人默然，心里明白这一句代表着慕致远放弃他尊贵的慕家嫡子的身份，舍弃他锦绣的前程。

慕夫人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慕仲元。

慕仲元只是问了一句：“致远吾儿，你当真不后悔？”

“不悔！”两个字掷地有声，悲哀万分。

看啊，这就是王柔儿的底气，她也被偏爱的有持无恐。

“那，你就带着这个毒妇离开京城吧！”慕仲元最后一句话，决定了慕致远今后平庸的一生。

手掌撑在凳面上，从凳子上一跃，慕柠瑶“扑通”一声滑跪在慕仲元跟前：“父亲，三思啊！”

慕夫人也开腔：“夫君，远儿他罪不知此啊！”

看着妻女皆为次子求情，慕大人冷声道：“你们莫要多言，既然他打定主意了，我自当成全。”

见慕仲元神色冷淡，慕柠瑶也明白父亲不是朝令夕改的性子，随即站起身来，拉过一旁慕明志的衣袖，慌张道：“长兄，你帮忙求求父亲，好不好？”

“瑶瑶，莫要胡闹。”慕明志板着脸道，转而看向一边的慕夫人：“母亲，这是二弟自己的选择。”

慕夫人还是无法理解自己丈夫的做法，忙上前靠近慕仲元，低声哀求道：“夫君，你就忍心让我们母子二人分离吗？”

“此事莫再多言！”慕仲元板起脸来，冷声对着慕夫人。

慕夫人脸色一白，神色颓败下来，伸手招来丫鬟，扶着她的手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还当着慕家父子三人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母亲——”慕柠瑶看着慕夫人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着跪着的慕致远，泪水夺眶而出。

“二哥哥你说句话啊！你说你后悔了，不离开京城了！”

“快说啊！”慕柠瑶看着岿然不动的人，大声吼道。

“瑶瑶，二哥对不起你。”说着，跪在地上的人别开脸去，不敢跟自己的妹妹对视。

慕柠瑶彻底抓狂了，直接扑到慕致远的身上，扯着他的头发，迫切问道：“你这个坏哥哥，三年前毁我名声，现在还让我那么伤心。”

见慕致远不为所动的木头样子，小姑娘恶狠狠威胁：“慕致远，你听着，你要是真的带着王柔儿离开，抛下我和娘亲，以后。”

“不——是永远，永远的永远我都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说完，原本恶狠狠的小姑娘又变成了一个小哭包，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袍：“二哥哥，不离开行不行？”

慕致远没有回答她，反而是满脸宠溺：“瑶瑶，对不起，你大婚的时候，哥哥回不来了，不过贺礼一定准时送到你手上。”

慕柠瑶已经哭成泪人，压根就听不进去慕致远的话，趴在慕致远的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慕仲元看不下去，喊丫鬟过来将哭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姑娘抬回去了。

冷静下来的慕柠瑶，顶着一双鱼泡眼，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

这辈子摊上这三个哭死人不偿命的父兄，是她慕柠瑶倒霉。

“好得很啊，爹爹和兄长你们三个居然瞒着我，在下一盘大棋，害我哭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