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平民家中的女儿呢？”慕夫人反问了一句。

不等慕柠瑶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有的一生下来就被卖给别人为奴为婢，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又被嫁出去换银两贴补，甚至是怡红院这些地方。”

说完，慕夫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的确，像你父亲和哥哥那般纵着女儿的人也有，但是在这个世道中少之又少。”

慕柠瑶摸了一把眼泪，说道：“娘亲，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慕夫人伸手拉过慕柠瑶的手，一边抚摸一边细细出声解释道：“瑶瑶，娘亲有想过将你低嫁，如此夫家也不敢欺辱你，可是终究不是长久妥当的法子。”

“娘亲，瑶瑶很聪明的。”

慕妇人忍不住伸手抚摸着慕柠瑶：“娘亲当然知道我的瑶瑶长得又好看又聪明，可是嫁入夫家这些东西护不住你自己啊！”

“娘亲，别哭了。大不了我不嫁了，在家中当娘亲的女儿，当一辈子。”

慕夫人流泪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可以在家中护着你，可是我不在了你——”

“娘亲！”慕柠瑶忙打断：“不许娘亲这么说。”

“让娘说，自古人心易变，父母尚且有不靠谱的，你外祖就是。你哥哥嫂嫂又能维持多久不变，十年还是二十年，亦或是一辈子？”

“……”慕柠瑶沉默了。

慕夫人又说道：“再说了，就算你的两个哥哥真的待你好一辈子，可是他们的妻子呢？你将来的侄子侄女呢？”

“娘亲，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慕柠瑶在慕夫人担忧的目光中，也只能干巴巴地重复这句话。

显然这句话并不能使一个母亲不去担忧自己女儿的未来。

做母亲的总想着为儿女谋划好一切，让他们安安稳稳、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慕夫人看了一眼慕柠瑶，小心翼翼地问道：“瑶瑶知道今天说要提亲的那个人的身份了吗？”

“知道了，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爹爹跟我说了。”慕柠瑶的声音很小，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慕夫人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说：“你知道就好，你平时也很仰慕傅族长。”

慕柠瑶顿时觉得欲哭无泪，懊恼道：“我以为——傅族长是个老人家。”

慕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亲，我救他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着都快要被气得哭出来的女儿，慕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现在心里也是一团糟。

“那位既然已经有了提亲的念头，你除了嫁给他之外就没有别的选择。”

慕柠瑶点了点头，又猛地摇头，抬起头来看着慕夫人道：“早知道他是傅族长，我救了他之后就不告诉他我的名字好了。”

慕夫人惹不住刮了刮慕柠瑶的鼻子：“傻孩子，你就算不说，那位要是想查还查不到吗？”

慕柠瑶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弄死那个坑人的鬼系统。

挑的什么人啊！

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吧？

她从小就听着傅族长的丰功伟绩、赫赫英名长大，攻略他还要成为渣女，就算是自己有一百条命也不敢啊！

慕夫人看着不出声的女儿，叹了一句：“但愿那位是真心疼爱你。”

这样，她的瑶瑶就不用那么多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