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第一日,军中有关比试的说法便已经愈讲愈盛。其中探讨的最为火热的当属上等营的凌瑜,未用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人打得落花流水,毫不拖沓,教人佩服。不过在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位亦令人颇受注目的,便是沈彦。
“说到沈彦,你们那是没看到啊!”
帐中众人围坐在一处,只见中间站立开口说话的新兵神采奕奕,面色激动的用手比划着。
“只见那郭大海手持长鞭,力大如牛,身状如虎,还未开始就已经将底下的人吓得不敢说话。就在众人都以为此局沈彦必输无疑之时,你猜他如何?”
说话之人露出神秘一笑,众人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急道:“你倒是快说啊!”
“沈彦往台上一站,举起手中的双刀,她道,”
“此刀,名为子午鸳鸯钺,今日我就要用它,来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卧铺的另一侧,有人冷不防翻了个白眼。
凌瑜身侧站着两个人。
今日在比试台下,三人亲眼看见了那沈彦如何赢过郭大海,虽说是有些侥幸,却也不至于被吹嘘到如此地步。只不过因为此人身份特殊,一个劣等营的伙头兵的身份,谁能想到居然可以赢过中等营的郭大海,当真是有些让人刮目相看的意味。所以比试之后,虽说大多数人对凌瑜的能力赞不绝口,但讨论的人却不如沈彦要来的更多一些。
“当初报名时,众人瞧他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兵,哪里像是会功夫的模样。”
有人不屑道:“现在倒好,不过才赢了一场,这些人见风使舵,也太会添油加醋了,将人吹嘘成如此境界,何至于这般夸张。”
“依我来看,凌兄该比他强上几倍才是。”
远处围坐在一块的新兵还在津津有味的议论着。
听到这话,一旁时常跟在凌瑜身后的李竖气道:“你这是拿凌兄跟那个劣等营的小子比,凌兄是何身份,他也配!照着佛灯念经,走了狗屎运,下一场我看他还能赢得了几回!”
“都给我闭嘴。”
凌瑜脸色一黑,心中似乎一直憋着一口气,从意外看到沈彦胜出那时一直延续到如今。二人见他忽然开口,便立马噤声,不敢多说什么。
人群中依稀传来欢谈声,凌瑜回想起当初比试台上沈彦用刀的姿势,不禁有些迟疑和隐隐的烦忧。
当真是运气么?
子午鸳鸯钺,这般冷门的兵器,连他曾经在昭阳王府都未曾见过。而沈彦却能够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若非是训练过,怎么可能有这般魄力。还有他打斗中的力度和速度,普通新兵尚未熟通兵法,不知晓其中到底厉害,凌瑜与场下的教头却能看懂,这些绝非一般人能做的到。
到底是他自己想的太多,还是真的,难道这个沈彦,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
夜里的风总是凉一些,吃过晚饭之后,许步薇到营帐外面练棍。劣等营不同其他军营,不会给新兵统一分发兵器,在这里,至多只能看见几根坚硬一些的木头。
周岩站在一旁,看着沈彦在一旁训练,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也没见这人努力成这般,今日不过才刚结束第一场比试,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练上了,难不成是赢了一局之后,心中比先前更自信了?
“但光拿根木头,能有多大作用。”
周岩撇了撇嘴,坐在一旁忍不住道:“你若是想练的话可以到练武场上,那处地方大,还有各种兵器,方便得很,何必在这一小块地方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