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难道,大头领的目标,不是杀退敌兵,而是全部吃掉?”
范重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明白项战是如何做到五百新兵凿穿一千狼骑后,还能保持速度不变,进而冲破四千步卒大阵的。
更令李青和范重震撼的...
项战将一名雄壮的武将提起来,让那张硬挺的脸面向气势汹汹冲击而来的并州狼骑。
“将军~”
队伍前列的骑兵是张扬的亲卫部队,在发现自己主将被对方一回合生擒之后,整个队伍顿时毛躁起来。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慌乱,他们的马在地上刨着,不安的晃动脑袋喘着粗气。
项战气运丹田,高喝一声:“张扬已被吾生擒,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并州军马失去主将,人心惶惶,阵脚大乱。
此刻,可谓是张扬一生中最为耻辱的一刻。
想他为国鏖战匈奴,灭山贼,用命拼出的武猛从事,谁知现在如小鸡般被别人拿捏,巨大的羞耻感让他几乎拔剑自刎。
“休要管我,速速回去,禀报刺史大人,为我报仇雪耻。”
项战冷笑:“走,走的了吗?”
北方是太行山脉,南边有项战五百骑兵。
东边的山坡上,出现无数旌旗,迎风招展,西方,从山中奔出密密麻麻的步卒,如杂色的海洋,向前奔涌,挡住了西去的方向。
怪不得,项战只以五百骑兵出战,原来他早已发现了我们,并派出大军在野外埋伏,坐等我们陷入重围,好一网打尽。
此人武艺与奉先不相伯仲,用兵阴险程度却远超奉先。
实乃国家大患!
近十万太行山匪由东西两侧向并州兵马挺进,地面随着他们的脚步震动。
一名骑士的战马在压抑的环境里突然发狂,抬起双蹄,将猝不及防的骑士掀下马背。
步卒们面色惨白,相互询问对方的意思。
降,还是战?
在这种情况下,战,则意味着死。
他们当兵吃饭拿饷,是为了活下去,必死的下场,无人愿意接受。
于是一批一批的士卒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几名骑兵突然脱离队伍,向西方疾驰。
浩浩荡荡的大军中一轮乌云般的箭雨射出,将那几名骑士和战马,射成了刺猬。
至此,并州狼骑,纷纷下巴,丢掉武器,表示投降。
张扬钢牙几乎咬碎,他恨,他恨啊!
他本来完全可以依靠狼骑的速度牵制对方大军,步卒坚守阵线,一点一点消耗对手的意志。
却不曾想,自己一时大意,没有发现对方的圈套。
更不曾想,以勇武为名的自己,刚一交手,便被那名高大的年轻人生擒。
这才造成了全军投降的局面。
“我张扬,世食汉禄,今日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也算死的值了。”
张扬满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只是此刻他还被项战提着后衣领,双脚悬空,用力说话时身体在空中一荡一荡,颇有些滑稽。
“士可杀不可辱,项战,有本事你放我下来!咱俩真刀真枪的再比一场。”
“就你...”
项战嘴角讥诮,随意将他丢在地上,喊了声:“绑了。”
几名虎背熊腰的汉子立刻冲上去,将张扬花式捆绑。
收尾的场面,项战是不需要做的,他留下人马收拾残局,自己带兵返回山寨。
群山中,传出呼天喊地的朝拜之音。
“大寨主,威武!”
...
外面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只留下残破的土地诉说着那一场不算激烈的战斗。
李青双手还在剧烈抖动,嘴唇颤动,眼睛里没有焦点,茫然而无措。
半晌之后,李青猛然回身,脸上狂喜,小跑过来抓住范重的双臂。
“不臣兄,请你为我引荐大头领。”
范重拿腔拿调道:“朝廷只需派一大将,弹指可破?
你与我不如趁机离开山寨,投奔丁原?”
这是范重拿李青评价项战的话调戏回去,李青面色肃然,双手合拢,行九十度大礼。
“不臣兄,是我冒犯了你,特此赔罪,望你大人有大量,休要与我一般见识。”
范重连忙扶起,咧嘴笑道:“儒凡兄,你我情同手足,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李青瞅着对方脸上压制不住的笑容,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范重仰天大笑。
议事厅内,众位头领兴高采烈。
“张扬可是一名骁将,却被咱们大头领一合擒下,哪怕是项羽复生,也未必如此。”
“我早说了,大头领武艺还在那项羽之上。”
“新得战马九百六十匹,精锐步卒三千七百于人,武器辎重若干,大头领,咱们这次发达了!”
队伍是越来越强了,奈何手下没有专门负责治理的文士与会训练士卒的将军,让项战心中发慌。
没有他们,将整支队伍的凝聚力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么这种队伍是危险的,是空中楼阁。
无规矩不成方圆,治民治军,亦是如此。
比如现在那些并州降卒,如何妥善安置,就是个问题。
至于那些骑兵,都是能征惯战的壮士,让他们诚心诚意的追随自己,也会费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