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伏地魔垮台后,老诺特不仅家业被毁,就连妻子也在生下西奥多时难产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性命,可没过几年后还是被病痛带走。
他的人生早就是一片昏暗,没有半点光明,在世上最后牵挂便是小西奥多还没法照顾自己,他不愿意将妻子用生命从上帝那里求给自己的这份礼物遗弃在这冰冷的世界上。
可他已经不愿留在这世上,等西奥多成年之后,自己便会主动赴死,去追随自己妻子的脚步。在此之前,他还要将西奥多抚养成年……
他的儿子还是很优秀的,年纪轻轻便能熬制出那么多种魔药,那肯定也是继承他母亲的魔药天赋,只可惜,他的夫人看不到自家儿子如今的……
等等,为什么乌尔利柯会拥有自家儿子的绝密档案?这不是只有羽蛇会的高级成员才能够有权限调查的档案?
甚至就连自己想要看看自家孩子记录的档案时都不被允许,治疗流程全部都被记录在档案里面。
虽然只有薄薄的几层纸,但那可都是小诺特的一次次险些死亡的救命单。
老诺特的目光忽然移向乌尔利柯腰间的那枚玉佩,赫然是羽蛇的形状。
“你也不希望自家夫人看到的画面是你们二人自相残杀,对吧?”
乌尔利柯靠着窗边望向外面那已经荒芜的花园:“没考虑过种点花吗?能够联通冥界的黄泉之花彼岸,没准还能看看故人……”
老诺特垂着脑袋,脸颊处滑落的液体不知是泪还是汗,滴落在档案袋上,纸袋也被打湿成一块块深色痕迹。
“我保留自己的选择,先生。”
老诺特毫不犹豫地召唤出自己的魔杖,用那血迹斑斑的手紧紧握着它,在自己的另外一条胳膊上硬生生剜下一片生肉来。
血液顿时顺着胳膊不断流淌,从胳膊滑到指尖,从指尖滴落到地面,逐渐形成一片小血泊。
“那魔药喝了吧,我上次给西奥多熬制剩下的神经安抚剂,只不过是苹果味的,这份有点酸。”
乌尔利柯睨着眸子指了指身旁的那瓶红色魔药,至于西奥多熬制出来的那魔药,乌尔利柯也一并用漂浮咒送到对方的面前。
“以前喝的魔药都有血腥味吗?”
老诺特喝完魔药后便筋疲力竭地倒在那片血泊当中,剧烈的疼痛逐渐被魔药的药效抑制下去,浑身不再疼的麻木且无法动弹。
“没有,只有很淡的甜味。”
“原来是草莓酱啊,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用鸡血什么的代替一下呢。”
大脑在那绵毒的魔药下逐渐变得清醒起来,似乎很多事情都在被慢慢的理清条理,他也逐渐释怀些许。
难道从最开始,西奥多为自己熬制的绵毒就只是单纯的神经安抚剂吗?为什么没有滴血进去,他不应该很憎恨自己的吗?
他不该对自己留有感情,他应该学会冷漠才对,不然日后怎么应对那群吃人不眨眼的其他纯血家族?
马尔福家族早就对诺特家的家产虎视眈眈,甚至就连帕金森家族都想参与进来分一杯羹。
西奥多若是连自己这个臆想中的施虐者都无法下手,对其他人岂不是更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