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第三天后,客人逐渐来得少了,裴秀英站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对着门口望眼欲穿。
岁安清点着店内所剩胭脂的库存,时不时抬头问罗酥几个问题,清点完毕后,她走到柜台前,开始核对账目。
“你都不担心的吗?”裴秀英道。
岁安翻了一页账本,头也不抬道:“这客人的腿长在他们身上,来不来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沈记胭脂铺这两天降价揽客,咱们打半折,他们直接打三折,这摆明了是想跟咱们打擂台,若不想想办法,只怕这生意难以做下去。”裴秀英眉头微微蹙起。
岁安沉吟着道:“沈记胭脂铺本来便扎根已久,咱们要跟他分庭抗争确实有些难度,但也不完全没办法。”
裴秀英眼睛一亮,“你想到办法了?”
岁安淡笑着道:“等我确认了之后再告诉你。”
裴秀英刚想问什么,见有客人来了,便上前招呼。
蒋进从外面进来,与岁安打了个照面后,岁安便让他到楼上说话。
“东家,你让我打听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这几日沈家那边确实有事发生,听闻沈家家主病重后,沈家的旁支便开始逼迫家主立沈重为下一任家主,还指认陆见舟包藏祸心,不忠不义,让沈家主将他赶出沈家,这两边的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蒋进平日里流窜在市井里,对这些小道消息打探起来比较方便,因此岁安便让他这几天多留意沈家那边的举动。
蒋进疑惑道:“东家让我打听这个可是跟沈记胭脂铺有关系?”
“前两天我去采买胭脂的香料时,打听到有人从商贩处入手了一批泡过水的香材,我跟踪那人后发现他进了沈记胭脂铺的后门。”
岁安顿了顿道:“沈记胭脂铺的采办向来是沈重章的堂叔沈千在负责,听闻沈千此人骄横贪婪,平日里仗着身份在采办时中饱私囊,就算有人知晓,碍于沈重如今的地位也不敢得罪于他,你说若是咱们把他的罪证交给陆见舟,他会不会感谢咱们?”
蒋进恍然大悟:“难怪这两天沈记降价大甩卖,我还以为他们为了打压咱们不惜以本伤人,原来猫腻在这里!”
岁安道:“你多留意下沈记的动向,想必这两天会有好戏看!”
蒋进点了点头,“东家放心,我晓得如何做了!”
蒋进走了后,岁安想起翠云今日约了她去茶馆一叙,下楼跟裴秀英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在茶馆喝了半盏茶后,翠云才施施然出现。
岁安见她容光焕发,眉眼含春俏,打趣道:“你最近可是有好事发生,怎得容色越发明艳了呢?”
翠云笑了起来,“少打趣我了,听说沈记在跟你们打擂台,可是当真?”
“确有此事,但还算能应付。”岁安给她斟了一杯茶。
“你既如此说,那想必你早有应对,我便不操这个心了。”
“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好些天没见着你人,开张那日你也是来了一会便急匆匆走了,莫不是最近有什么事吗?”
翠云悠悠叹气道:“别提了,早些日子县老爷唤了我们楼里几个姐妹过去,说是赵家小姐有意在宴会上献舞,让我们几个教她跳舞,那赵家小姐根基尚浅,怎么学都学不会,这教舞的师傅都换了好几波了都不满意,还怪我们没教好,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