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的父亲也曾给她另说了几门亲事,只是她都未曾再遇到,那个令她为之所动之人。
因此,她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不顾长辈的阻拦,一个人背着嫁妆,跑到落花村来嫁给萧闻礼。
裴秀英看了看布满茧子,有些粗糙的手,感叹道:“我这双手也曾十指不沾阳春水,摸过丝绸,抚过琴,如今只能在这耕田种地。”
岁安道:“那你可曾后悔?”
裴秀英想了想,吐出两个字:“不曾!”
“虽然这日子苦了些,但闻礼一直待我甚好,如今我们有了糯糯,闻礼又当上了书院的夫子,这日子可算是有盼头,
若是今年的春闱能中上,那也算不枉费当初跟父亲立下的誓言,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京城了。”
岁安拍了拍裴秀英的肩膀,“总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的。”
裴秀英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岁安便提起了想开间胭脂铺,打算拉裴秀英入股的想法。
裴秀英吃惊道:“可我什么都不懂,真的可以吗?”
“我上次见你跟一个掌柜清算账本,条理清晰,算法精准,很适合当店里的掌柜,若你能入股那是再好不过。”
岁安顿了顿,道:“再者,我们若租下铺子,搬去城里住的话,离九言书院也近,你与大哥也不用隔那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也算是一举两得之事。”
糯糯正扒着鸡腿吃,听到要搬去城里住,开心地道:“那是不是以后天天都有红枣糕吃了?”
岁安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想吃,我天天都给你买。”
岁安做的胭脂裴秀英也是用过的,那成色确实没话说,若是开店说不定真能卖得起来,她心里一合计,直接拍桌道:
“那成,等闻礼回来我跟他说一声,咱们找到铺子后就开干!”
此事就此敲定下来。
两人一高兴,便又多喝了几杯酒,晚上岁安便在裴秀英家中歇了下来。
待第二日清晨,岁安便体会到了宿醉的滋味,好在裴秀英煮了醒酒汤,她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想到还有别人订的胭脂还未做完,她便先告辞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被突然窜上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正确来说,刚才她并未留意到门口的一处那棵老树下躺了一个人。
“姑奶奶,你赶紧救救我吧!”蒋进顶着一双黑眼圈,哭丧着脸道。
岁安脑子还有些迷糊,“什么?”
蒋进急道:“你不是答应给我解药吗,今日就到了三日之期,你再不给我,我便真的要死了,我在这等了你一夜,你便行行好,救救我吧!”
岁安刚想解释自己并未给他下药,不经意抬手间,从袖子里滚落一颗黑色的丸子。
“多谢姑奶奶赐药!”说完,蒋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丸子吞了下去。
岁安想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