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成果都还没收到,便被人提前给摘了去,她如何能坐视不管?
“二郎,你听我一句劝,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如何能入得了你们萧家的大门,便是你母亲在世怕也是不同意的,你将来是要光耀门楣的,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狐媚子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呢?”
岁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暗嘟囔:“现在做狐媚子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
萧闻声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对着王氏道:“此乃我家事,便不劳夫人费心了,再过不久便要参加乡试,晚辈还有文章要看,便不送了,您请便。”
王氏见萧闻声如此油盐不进,如今还对着她这个里正夫人下逐客令,气得她胸口直疼
她冷哼一声,带着刘京玉愤然离去。
岁安见萧闻声问也不问一句,便坐到院子里的木桌旁,心无旁骛地看起书来,心里一时有些困惑。
“你都不问问我方才发生了何事吗?”
萧闻声翻了一页书,“她摔出去的姿势不对。”
“什么?”岁安听得一头雾水。
萧闻声食指点了点桌上的茶杯,岁安连忙给他倒了杯水,他这才缓缓道:“你方才的手分明没用什么力道,可她却能摔出去老远,这不符合常理。”
岁安回想起刘京玉刚才用力过猛的一顿表演,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看来这还是个长了眼睛的男主。
“我有话想同你说。”岁安打算把正事先解决了。
见萧闻声终于从书里抬起眼,她正色道:“既然我暂住在这里,那怎么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今后我会好好赚钱,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还有你的玉佩我也会想办法赎回来的。”
萧闻声神色一动,“你是如何得知我卖了玉佩?”
岁安想了想,“昨日你拿给王婆子的那个钱袋子,跟你之前放玉佩的那个一模一样,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将玉佩给卖了,我见你那么宝贝着,那玉佩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萧闻声道:“玉佩的事与你无关,我自己做的决定,后果自行承担。”
岁安望向他,今日他穿了一身湖蓝色窄袖长衫,头发用发冠高高竖起,额前几缕碎发将他的眉眼微微遮住,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俊俏笔挺的鼻子。
这个年纪正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少年郎时期,可他的眉间却总是拢着一抹郁色,仿佛天山上常年化不开的积雪。
若不是萧家出事,此时他应该在京城里当他的清冷贵公子,衣食无忧,前程一片光明。
岁安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后端起杯子与他面前的杯子轻轻一碰,“你既救我于水火间,我自当勉力报答,今后的日子还望多加照拂。”
她一饮而尽后,遂起身进了里屋。
阳光落在陶土制的茶杯上,在橙黄的茶汤中折射出一圈圈耀眼的光晕,萧闻声盯了片刻,将视线收回到手中的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