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安慰自己。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下跪就下跪，又不会损失些什么。

只要能够帮到蝴蝶。

扑通一声薛菀跪在了沈佳梦的面前，她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

“沈经理，这一次可以放过胡蝶工作室了吗？”

看到薛菀跪在自己面前，这副可怜虫的模样，沈佳梦愉快地笑出了声，她笑得放肆又愉悦，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许久之后，她用小指轻轻擦着眼角，怕弄花了自己的妆容。

她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薛菀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玩味和讽刺，嗓音如同黄鹂鸟一样清脆。

“薛菀，我刚刚可没有说只要你跪下就一定会答应你。”

“这就是你的教训，你给我好好受着。”

她冷嗤一声。

薛菀实在没忍住，一口气到了嗓子眼，低声咳嗽了起来，许久之后哑着嗓子才说道：“沈经理，我……”

“你脖子上是什么？”

沈佳梦眼尖地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东西，语气骤然一变。

薛菀面色微变，有些慌乱地抓住了自己胸口的项链。

刚刚咳嗽的时候，她低着头，因为全身都在颤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露了出来，她居然没有察觉。

想到这个项链的来历，薛菀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把东西给我。”

沈佳梦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

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顾青洲早就厌倦了她，她居然还想方设法的勾引顾青洲。

顾太太的位置是她的旁人想要觊觎，他都会一脚踹下去。

“薛菀，你聋了吗？”

看到薛菀没有动作，沈佳梦突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直接弯腰把项链从她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薛菀因为她的动作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脑袋砸到了地板砖上，眼前一黑，差不多有半分钟都没有神智。

原本戴在她脖子上的星星项链落在了沈佳梦的手上。

沈佳梦仔细地拿起来端详了半晌，甚至还用手指转了转那颗星星，星星的最中间是一颗蓝色的宝石。

“这条项链可真好看啊，十八岁的时候，我成人礼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你猜猜是谁送给我的。”

薛菀面色灰白地闭上了眼，不让自己的脆弱和难堪外露。

哪怕现在她已经足够狼狈了。

“是阿洲，他说我于他而言是星星，唯一的星星。”

沈佳梦丝毫不留情面地撕开了真相，连同薛菀最后的一点幻想。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薛菀，像是在看一条可怜虫一样。

“他送给你的东西都和我的一模一样，你猜猜为什么，薛菀？”

薛菀分不清是自己的脑袋疼，还是扯到了胸口，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

疼得她无暇去顾及其他的。

沈佳梦那句：他送给我的东西和你的都一样，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

一滴泪无声地落下。

薛菀努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却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