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徐脂虎欲言又止,悠悠叹了口气。
徐渭熊见状,不再多言,皱着眉头做出了总结。
“赵衡的目的,即在赵篆,亦在你周煦,他要借卢白颉和吴六鼎之手,试一试你的深浅,你明日若败,给天下人看,更是为他自己接下来的谋划进行摸底。”
“所以,明日无需留手,敢站在你面前者,皆杀。”
一个‘杀’字出口,霎时间杀气四溢,战马嘶鸣,饶是周边那些久经沙场的龙象军士,都不免胆寒。
周煦却是有些摸不准,有些忐忑的开口,“卢白颉也杀?还有,那吴六鼎怎么说也是你们亲戚,真的杀了?”
徐渭熊连个楞都没打,“杀。”
徐脂虎的面虽有犹豫,可很快便坚定下来,“杀。”
周煦则是抽了抽脸,心生抗拒。
从本心出发,他是真心不想杀人。
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到时候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再者说了,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是为了他们来的,徐渭熊再厉害,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无奈事实证明,徐渭熊虽不能未卜先知,却擅于从蛛丝马迹中进行论断,而她得出的结论,向来八九不离十。
这不,当远远看到襄樊城墙的那一刻,周煦便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
襄樊城墙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掩不住那份历史的厚重与庄严。
城墙的砖石,每一块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过往与传说,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荣辱。
此刻正午,烈日高照。
那城墙甲士林立,城门前阵列两旁。
旌旗招展,肃杀之气冲天。
于那阵列之前,千百江湖人士围成一个说大的半圆。
正中处数人长身而立,领衔者,正是卢白颉。
此刻的卢白颉,身的气势比之当日被周煦使计炸飞时强横了太多太多,想来这几个月来突破不小。
其当初便指玄巅峰的境界,此刻看起来,必是已经突破天象境无疑。
而至马车进入视线,卢白颉声震寰宇。
“北凉辱我卢家甚甚,我卢家虽势微,亦难堪其辱。”
“今日,愿舍命诛杀奸夫淫妇,全我卢家声名,请诸位见证。”
“周煦,敢战否?”
马车内。
徐脂虎面色煞白,身体颤了颤,惊慌失措。
饶是已经担下了这个坏名声,然在人前被当众提起,仍旧不免心慌意乱,无地自容。
徐渭熊见状,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冷哼道:“找死。”
周煦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下重手呢,此刻见卢白颉竟然如此咄咄相逼,顿时再无疑虑。
什么对错,重要吗?
敢当众辱我媳妇,你有取死之道!
便即冷哼一声,身影消失在马车内,下一瞬,便已出现在车队正前方站定。
声音震震。
“卢白颉,莫说我不给你机会。”
“此地距你一百一十步,我给你百步出手的机会,百步之后,你若不跪下道歉,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