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的根本却没有丝毫缓和。
因为完璧并不代表清白,只能说未遂而已。
且,徐脂虎和周煦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了一张床,这可是铁打的事实。
自己人能信,天下人如何能信,又怎么堵的住悠悠众口?
一时间,徐骁陷入了两难的犹豫徘徊,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大家都在等徐骁的决定,周煦也在等。
如果徐骁还是执意要杀徐脂虎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徐脂虎逃跑,去往他国,重新开始。
而他之所以强行带徐脂虎来,盛怒自然是很大的原因,且也是用心良苦。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把事情说明白,哪怕结果依旧,也问心无愧。
想来经此一事,徐脂虎总不会再自杀了。
而这就是周煦想要的结果,此刻也已然达成了。
现下,就等徐骁做出最终的决断,或接纳徐脂虎,为徐脂虎遮风挡雨,或依旧痛下杀手,周煦无所谓,他都可以接受。
忽的,远处已经倾斜的听潮亭中有清朗激越的声音传出。
“君爱身后名,我爱眼前酒。
饮酒眼前乐,虚名何处有。
男儿穷通当有时,曲腰向君君不知。
猛虎不看几肉,洪炉不铸囊中锥。”
“好词,好句,潇洒,实令李某汗颜。”
“可笑这偌大北凉,容得下一个纨绔,却容不下一个荡妇。”
“可笑,可笑……”
闻言,众皆愕然。
徐骁虎躯一震,目泛精光。
余者似乎领会了什么,却又懵懂,一头雾水。
反观周煦则是立刻跳脚大骂,“你他娘的说谁是荡妇,你全家都荡妇,给老子滚出来,刚才怎么没有炸死你个混账玩意。”
一语出,那阁顶的长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想必其人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了吧。
一时间,徐脂虎惊的张开了嘴巴。
旁边的徐渭熊也是惊若天人,愕然问:“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
周煦脖子一挺,“管他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行。”
远处的徐骁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忽的一挥大手,“都退下。”
“诺。”
徐骁的威严是绝对的,一声令下,饶是不可一世的陈芝豹都没有丝毫迟疑,不片刻,里三层外三层的甲士便如潮水般退去。
徐骁冷哼一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都跟我进来。”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朝殿内走去。
周煦却是徘徊起来,直觉事情发生了转机,却又不知究竟,左右为难起来。
徐脂虎亦是如此,情急之间,也是不明所以。
好在身边还有个明眼人在。
徐渭熊瞪了瞪周煦依旧紧紧搂着徐脂虎腰肢的手臂,冷哼一声,“稍后我北凉王府便会布告天下,正式将大姐接回北凉,自此与卢家断绝关系。”
周煦依旧云里雾里,“呃,然后呢?”
徐渭熊:“没有然后,他卢家若敢来找麻烦,杀了便是。”
“你们不怕天下悠悠众口了?”
“都说唾沫也能淹死人,可你何曾见过真有人被唾沫淹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