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文礼已将消息传回,想必此刻太子已知晓。”
“今夜定有偷袭,让血刃时刻盯紧,若有差池,提头来见。”萧子兮眼里的寒光似冷刃般凌厉,令人不敢正视。
“属下遵命。”云钦退了出去。
萧子兮冷哼一声,暗自努了努嘴。
“切,装模作样,大理寺少卿,谁人不知你是本宫二驸马。”
沈拾一半夜被尿憋醒,刚要起身撒尿,只听房顶上窸窸窣窣的好像有很多脚步声,沈拾一感觉不妙,低声喊着。
“玄知,玄知?”
“少卿,莫要出声……房上有人。”许玄知早就醒了。
沈拾一摸起榻上的弩箭,握在手里。
许玄知起身坐了起来,慢慢挪到沈拾一床前,围住了他。
只听“嗖”的一声,利箭从窗外射了进来……许玄知身子轻盈一跃,看准时机,抓住了那枚利箭…………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信物,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哨声响起,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空。
门外立刻便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房顶,门外、窗下,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大概过了两刻钟,才慢慢停了下来……
门外又传来一声哨响,许玄知起身点了灯,对着沈拾一拱手行了一礼。
“少卿,已无事了。”
沈拾一不禁咽了下口水,定了定神。
“那个玄知,外面是?”
“是血刃,少卿。”
“哦……是萧子兮派来的?”
“是,二公主不放心仅我二人,便加派了人手。”
“那刺杀我的是何人?”沈拾一怒眉道。
“若属下消息没错的话,应该是太子的天狼。”
“呵……此事又与萧子言有关?”
“不早了玄知,赶快睡下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办。”
许玄知点了点头,起身去吹灭了蜡烛。
许是太累了,沈拾一直睡到次日巳时才慢慢醒来,发现许玄知竟一直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自己,不由得脸红起来。
“不好意思啊玄知,我睡过头了,你怎的也不喊我?”
“属下见少卿睡得香甜,不忍叫醒,今日也无要事。”
“今夜,我们买通牢头去趟地牢,去见见那郡守。”
“少卿,不等文书了?”
“不,不是今夜,吃完饭我们便去。我怕…………”沈拾一心里忐忑不安。
早春多雨水,淅淅沥沥的似乎没有停下的趋势,沈拾一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地牢内更是阴森潮湿……”
沈拾一与许玄知换上了衙役的衣服,便混入了幽州府衙的地牢,两人一路上压低了帽檐,四处张望寻找着那郡守。
“江郡守?江郡守?”许玄知小声的喊着。
幽州府衙的地牢里关满了犯人,密密麻麻的围堆在一起,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刚才可是在喊江子谦?”
沈拾一转头看去,这名男子四十有余,身上挂满了伤,衣衫褴褛……
“没错,你是江郡守吗?”沈拾一靠了过去压低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