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红日离开了地平线,散发着赤红的光芒,大如车轮,映的满天红艳如火。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彻底的亮了。
宅院内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却静谧异常,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以待最中央的少年执笔书文。
大部分人心里都明白,东家选择上表,不仅只是为了自身,而且为了氏族,乃是一举两例的大好事,前提条件只要上的表被真神接纳。
人就是这样,有相同的利益,都会心往一处想,劲往一方使,除非有人至始至终真的不是一条心,总喜欢使绊子。
楚怀楠开启了四瞳,捻着大笔沉吟着,他不是在装模作样,而是在蓄势,待差不多时便能奋笔疾书一气呵成,至于要写的表文和字体他已经确定。
“故弄玄虚!”
楚易绶嘴角微撇,神情冷肃了起来,心中充满了不屑。
先前楚怀楠做的七步诗虽然被楚家村的人称赞,并且在方圆数十里的地界上流传,但是文笔却没有新奇之处,只能说中规中矩,之所以读来让人感触颇深,一来是描写的意,二来则是针对的情景和故事。
见文如见人,楚易绶能将楚怀楠的文笔推算出个大概,认为其顶多如此,不可能变出新的花样。
此时通过重瞳观察,楚怀楠发现在蓄势的时候,他竟然可以调动宅院中所有人的气运和文气,他果然猜测的不错,老族长在他的气运和文气中做了手脚。
看似宅院中的人都得到了老族长的气运和文气,实则要以得到最多的人为核心,并且他的气运和文气可以成为鱼饵,不仅任得到最多之人的差使,甚至可以将其他人本有的气运和文气全部牵引而出。
都说成为举人便具有调配自身气运和文气的能力,此话果然不假,老族长在自己的气运和文气中与其说做了手脚,不如说施了道法,让玄之又玄的气运和文气能根据他的意愿成为鱼饵。
只见其余人身上的气运和文气犹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冲着楚怀楠而来,他蓄势时间越长,从他们身上抽取而来的气运和文气就越多。
楚易舟或许隐隐感觉到自身气运和文气的流转,双眸微眯,右手捋了捋胡须,静待后续。
同为茂才的楚雁椿却无动静,看来道行不如楚易舟。
不过众人身上仍有部分气运和文气没有被牵引而出,楚怀楠右眉一挑,知蓄势已经到顶。
由于楚怀楠蓄势时间过长,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尤其楚怀庭和楚怀铭两人,正要张口催促,却被一旁的楚易舟一个眼神瞪的垂下头去。
楚怀楠微微弯下腰去,开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众人见楚怀楠动了,纷纷瞪大了眼睛,静静的瞧着少年在纸上笔走龙蛇。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只见楚怀楠凝神而立,每写一句便用大笔蘸一次墨汁,脸色严肃,呼吸几乎停滞,丝毫不拖泥带水,由于他现在精气神强横,所以不用休息,只求一气呵成。
“想不到他用的是古体描述法,此法很难写的!”
楚雁尤盯着楚怀楠写出的诗词,一双被皱纹挤压的小眼睛突然瞪的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小子太大胆了,听说数百年无人敢用此法上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