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打破楚怀楠安静的居室。
“怀楠!我是叔父!”
楚怀楠看着因被拍打而不停震颤的门,暗自道了一声久违了。
“怀楠在,叔父且稍等一下!”
敲门声到第九声时,楚怀楠用虚弱的语气回应,故意踢翻一侧的桌椅,引来一声木椅倒地的声音传了出去。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下来。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
一名面目清秀且略有胡须的中年儒生随意扫了一眼面色略微苍白的楚怀楠。
闯入房间内的风吹的楚怀楠的单薄衣衫荡了荡,他身子微微发抖,垂手无声退到门后的阴影中。
中年儒生进入屋内,发霉的气味,让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楚怀楠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在暗影中静静的瞧着一向无事不登门的远房叔父楚易舟。
楚易舟不客气,看了眼倒在地的破旧木椅,将其扶起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
木椅左右摇晃着,时不时的发出吱呀的刺耳声音,让楚易舟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当看到瞧来的楚怀楠时,他笑容和煦,瞬间变的和蔼可亲。
“不知叔父前来有何事?”
楚怀楠将楚易舟进来的一切看在眼里,不过却不计较,而是态度毕恭毕敬。
楚易舟属于楚家村最兴旺的一脉,在他的面前就得有规有矩,丝毫不能冒犯,不然下场只会更惨。
楚怀楠只是旁支,从爷爷一辈衰败,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孤苦伶仃,与兴旺的楚家村格格不入。
“听夫子说,前几日你受了风寒,好几天没去私塾读书了,来此看一看,见你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果真如此!是叔父平时照顾不周啊!”
楚易舟瞧了瞧家徒四壁的室内,脸上笑容僵硬,不过只是一瞬,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蓝布包裹,轻轻放在一旁的书桌上。
书桌破旧不堪,上面的漆色早已斑驳,整齐的摆放着几本泛了黄的旧书,就着窗外射来的和煦光色,染上了一层淡金,使得包裹分外显眼。
“多谢叔父关爱,怀楠已无大碍。”
楚怀楠看着包裹,语气仍然温和,轻声咳嗽几声。
“这里有大钱十五,是我专门让账房拨来的,为你做补贴用,天气渐凉,叔父现下代理楚家族长,事务繁忙,一时照顾不到你,别介意,多注意身子,影响白生试,于你于楚家都是一种损失。”
楚易舟微微一笑,对于眼前的远房侄子,他自觉最是了解,自小父母双亡,身子骨自小羸弱,,这些年不是族里给予补贴,恐怕活不过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