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我刚才算了一笔账。”朱彪也跟着忙了一天,口干舌燥,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二楼最大的一个房间,就是编辑部的办公室,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朱彪不是编辑,本来是没他份的,但是他非得要一张,说是方便上来聊天。
“什么账?”陈容问道。
“现在一本杂志的成本大约一百文,售价按一百八十文算,每本净赚八十文,五千本可以赚四百两,这是我们一期杂志的利润。如果我们一个月出一期,按照员工全部招满了算,编辑部十人,每人八钱银子,发行部三人,每人六钱。美术部两人、广告部一人、销售部五人、发行部三人、财务部一人,再加上其他人员就算三人,一共十八人,都是每人六钱。每个月的工资支出就是十八两八钱,这还不算他们的提成和年底分红。每个月员工宿舍和杂志社的房租一共五十两,所有员工包吃包住,一个月大概三十两。二十抽一的税点,交税二十两,其他额外开销就算十两。这样算下来,每期能赚二百七十一两二钱,我能分到大约八十一两四钱。”朱彪像说天书一样,把所有开销算得清清楚楚,最后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累死累活一个月,一百两都赚不到?吃两顿酒席就花完了……”
朱明月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累死累活了?除了今天开业比较忙,你平时回去躺着收钱不就行了?”
“我不用来上班?”
“你能干啥啊?”一丝轻蔑又嘲讽的笑容出现在朱明月的脸上。
朱彪挺胸道:“我不得负责安保吗?”
朱明月撇了撇嘴:“你今天露过脸,谁都知道这是你朱大世子的店,谁敢来闹事?”
“那我还得收广告费啊!”
陈容开口道:“收了谁的钱说一声就行,广告费你自己留着吧。”
“对我这么好?”朱彪感动极了。
“你姐没意见就行。”陈容用手掌指了指朱明月。
朱明月的脸上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盯着朱彪冷笑道:“我当然没意见啊。弟弟大了,能自己赚钱了,我看每个月也不用从王府领零花钱了。”
“广告费我不要了……都给姐姐……”朱彪吓出一身冷汗,暗骂朱明月黑心。这点钱能跟王府给的钱比吗,他可不是丢西瓜捡芝麻的熊瞎子。
“不过,你有一点算错了。”陈容笑道,“谁告诉你我们一期只能卖五千本?而且,现在编辑部人少,暂时只能一个月出一期。等以后人多了,我们至少要半月一期。”
“我这就去让发行部加印,你觉得印多少好?”朱明月问道。
陈容思忖道:“再印五千吧。如果安宁县卖不动了,我们就雇人去周边县城卖,虽然杂志社暂时不会开分号,但杂志是可以向外出口的。短期之内,我们先在晋州卖,这是你家的地盘,一切都好管控。等杂志社稳定运转起来,就可以尝试卖到其他州府了。”
“我这就去。”朱明月匆匆离开编辑部,直奔三楼而去。这家茶楼改造而来的杂志社总共就三层,一层是大厅,二层是编辑部和美工部,三层是发行部和库房。
朱明月走后,陈容饶有兴趣地盯着朱彪看了一会儿,笑着问道:“老朱,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算学天赋的?”
朱彪挠了挠脑袋,憨憨地说道:“还好吧,朱明月从小就找各种理由克扣我零花钱,我一个铜板都得掰两半花,慢慢地就对数字比较敏感了。”
“那我出几道题考考你?”
“行啊。”朱彪完全不打怵。
“今有甲发于武,三日至齐;乙发于齐,六日抵武。若甲、乙同时从两地出发,问几日相逢?”
其实就是一道简单的相遇问题,但放在这个时代,无疑是算学难题。
朱彪思考片刻,很快就问道:“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