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
“今日你为何突然提及御史之位空缺?还举荐观保官复原职?”永琪沉声问道已经在吏部任职的尔泰。
“观保是皇阿玛的心腹,其遭贬谪,实乃欣荣之过所累,皇阿玛一时震怒所致。”尔泰缓缓道来,他和塞娅昨晚受邀到和硕公主府用晚膳时,饭后聊到福家和尔康的事,晴儿作为旁观者分析,如果乾隆能赦免观保,那就说明尔康还有官复原职,重返仕途的一天,所以才有的尔泰今早提到的观保之事。
“皇上虽未即刻恢复观保左都御史之位,即便是从五品的御史,亦足以彰显圣心之动容。”萧风拍了拍永琪的肩膀,语带深意,“主要皇上还是看在你的份儿上!”
“正是如此,自刘藻奉旨自裁后,都察院的目光皆聚焦于云南。这不杨应琚的罪证已悉数整理,送达吏部。”尔泰晃了晃手里的罪证叹气,“福灵安更是毅然坚持留在云南等着明瑞。”
“明瑞太过轻敌,打到现在了,我们那边甚至还有商业牵制,仍未见什么优势,可见缅甸不可小觑!”萧风摇摇头,他一直想亲自去云南,可是晴儿说他属于外戚,乾隆未必会放心把大军交给他,故而他只是稍作请战,便未再坚持。
“明瑞不是计划的很好,说可以让暹罗和大清合击缅甸吗?”永琪面露疑惑,他虽不认同出身书生的刘藻领兵,但对出身富察氏、身为孝贤皇后侄子的明瑞却抱有期待。
“如果暹罗不在了呢?”萧风停下脚步,语气凝重。他也曾考虑过派遣使者前往暹罗,可是战线如此之长,暹罗具体什么情况大清至今不知。
“一个藩属国说不在就不在了?你别太神经紧张了!”尔泰有些不以为意。
“我看你今天别在军机处守着了,回去休息会儿,晴儿上次进宫和清漪说你三天才睡了四个时辰,她甚是担忧,贵妃娘娘亦会挂念!”永琪夺过萧风手里的折子,劝人回去休息。
萧风苦笑摇头:“即便回府,我也难以安寝,反让晴儿更加忧心。还有,此事切勿告知小云。”
永琪拍了拍萧风的胳膊,以示理解:“明瑞走了快一个月了,估摸中秋前后就能和福灵安汇合。”随后又数着天数算着行军时间。
尔泰接过话茬:“依我看,皇上今年中秋恐不会大肆铺张,可能就是一顿家宴而已。”
言罢,三人并肩朝军机处行去。
……
永琪于夜幕低垂之际归至毓庆宫,芷兰按照清漪的意思轻柔禀报,言及清漪今日略有不适,故而早早歇息。
永琪闻言,便准备去书房彻夜研究作战地图,不料于书房门外,偶遇久候的欣荣。
“妾身给王爷请安!”
“免礼吧!”永琪轻抬手,步入书房,欣荣紧随其后,举止间透着温婉,亲自为永琪斟茶。然永琪并未接过茶盏,仅示意其置于案上,淡然问道,“有何事?”
“妾身此番前来是向王爷道谢的。”欣荣跪于永琪足边,身姿柔弱,盈盈一拜,泪光闪烁,“妾身阿玛因妾身之故丢了官职,若无今日王爷美言求情,皇上岂会恩准阿玛重返都察院。”
“观保进士出身,是朝廷栋梁之臣,此次重返都察院实乃皇阿玛宽宏大量,你无需过分感激于我。”永琪言罢,欲步至桌案,却被欣荣轻拉衣角,其情切切,令人动容。
“皇上看重王爷,若非顾及王爷,怕是阿玛会一直在书房行走……”欣荣泣不成声,泪眼婆娑,“王爷,欣荣跟您自小相识,一同长大,早已爱慕您多年。欣荣自知难及福晋之万一,可是欣荣求您给欣荣和您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您喜欢什么欣荣就学什么,您不喜欢的欣荣都会改,好不好……”
永琪心有所动,俯身将欣荣扶起,温言道:“欣荣,你无需为了我改变自己什么。若非念在你我自小的情分,本王也不会纳你进府,而是请旨赐你三尺白绫了。太晚了,回去吧!”
“永琪!”欣荣此刻直呼其名,这是她四年多第一次叫永琪的名字,因为当年永琪厉色警告她,在毓庆宫只有清漪可以叫他的名字,加上桂嬷嬷惨死,她便不再敢越雷池一步,“欣荣不敢争宠,不敢奢求再多,只要能时而陪在你身边,远远看着你便已知足了。”
说着,欣荣的泪水再次决堤:“但是,请你让我有些回忆好不好?胡格格和如格格都有粉雕玉琢的女儿可以打发时间,度过这漫漫长夜。”欣荣走上前大胆的环抱住永琪的腰恳求道,“王爷,我请求您,让我有个孩子,这样,就算您不喜欢我,宁玉堂里最起码不再是谁伴明窗独坐,而是我和孩子!”
永琪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未曾料到欣荣会提出如此直白的请求。他轻轻叹了口气,月光洒在她泪痕斑驳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欣荣见人不为所动,知永琪心意未决,便缓缓解开龙华,轻挑旗装领口,却被永琪紧握双手制止:“欣荣,你应知,子嗣之事并非儿戏!”
“永琪,欣荣明白您的心意,但我并非强求,只是渴望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一丝寄托,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若能有幸诞下王爷的子嗣,无论男女,都将是欣荣此生最大的幸福。”欣荣见永琪松开了禁锢自己的双手,便褪下自己的旗服和亵衣,踮起脚,轻吻上了永琪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