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看着冷清清的明月倒挂在天上,几缕乌云不时从旁飘散过去,寒风吹过,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这才过完中秋不久,夜里寒气有些重。”
说完,他把手里拿的那件狐裘披肩,轻轻的盖在她的肩上,陆望舒转身,正好看到贺叔齐那张俊俏的侧脸,正略带笑意的看着她。
他贴心的系好了脖间的束带,熟练的将手环抱在她腰间,半低着身将整个头依靠在她的肩上,不时的用鼻尖蹭蹭她那娇嫩的脸蛋。
“嗯......好香。”
陆望舒已然习惯了他这轻薄的行为,这一次没有抗拒,只是歪着头与他一起看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带着笑。
自那日你受伤,我便日夜担忧,我生怕你出什么变故,好在你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今日见你,心里便一下安定下来了。
陆望舒侃侃道。
贺叔齐没有应声,再次相逢他只想静静的享受这独处的时光,随后嘴里冒出一句。
“嘘......再说话我可就要亲你了。”
“让我好好抱抱你,就这样抱一宿可好?”
贺叔齐的霸道她是见识过的,何况他又是个经不起挑逗的人,看到她一脸娇羞,嘴边甚是得意,鬼迷心窍般的抬头用鼻尖触碰了一下她的耳垂,空气中散发着甜甜的香草味道,嗯......他总是那么调皮。
又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和我回西洲吧!远离东京这个是非地。”
贺叔齐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扫过。
“西洲?她有些诧异,那东京怎么办?真的不管了吗?”
陆望舒是心动的,她想和他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可贺叔齐从娶她那刻就失约了,回头再看,两人已经水深火热到无法自拔的地步,那就真的对往日不在意了吗?
......
“回西洲......静月会留在你身边吗?”
她一向高傲惯了,静月不过是个女使,即使不得贺叔齐的欢心,可是她还是很在意,她眼里揉不了沙子,她想面前的男人只属于她,不管是心还是身体。
......
贺叔齐沉默了,他在纠结什么?
她心里的醋意喷涌而来,甩开了腰间的手,转身离开了他温热的怀抱,嘟着嘴生着闷气。
“她生了我的孩子,我给他取名贺宛,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从那夜以后我再没碰过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他神色有些着急,他太怕再被误会了,只是一遍一遍的解释道。
“跟我回西洲,我保证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会另买一处别苑供她们母子住。”
他用真挚的面孔,在陆望舒面前发着誓。
只要看不见,心里就会舒服吗?她嘴里不停反问着自己,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错已经铸成,她又想贺叔齐专情于她,又不愿看到孩子受到牵连,心里烦躁的紧,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是爱还是可悲的占有欲。
等着思绪稳定了下来,她才缓缓开口:“好,我跟你回去,以你正妻的名分。”
她一向不是唯唯诺诺的人,不知是这些年来的遭遇,使她收起了锋芒,还是遇到贺叔齐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变得摇摆不定,现下居然会害怕面对一个妾,忽然只觉有点看轻自己了。
贺叔齐抬头,心里终于露出了喜悦。
......
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