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齐冷眼看他,随后又轻飘飘的掏出了五百两,这下老板可真是彻底傻眼了。
这......
“客官莫不是真要买了小店吧?”
贺叔齐一脸鄙夷。
“我要你这个铺子干什么?”
“这些钱给你,以后铺里来了新颖的款式都给我送到忠远侯府去,送个十年足够了吧?”
众人早已惊讶的张大嘴巴。
老板除了一个劲的点头,嘴里再也说不出其余奉承的话,只是声声被惊吓住的叹息。
“别说十年,就是送一辈子也足够了!”
老板颤抖的接过,他苦心经营几十年,头一次见这么多银钱,眼中惶恐万分。
说话间,几十个胭脂盒早已被包的整整齐齐,正等着送往侯爵府上。
......
走在回府路上,陆望舒想起来不免有些心疼。
“你花一千两买几个胭脂,会不会太奢靡了。”
“再说这些胭脂我就算用到人老珠黄也用不完,那不是可惜了。”
话里话外,都是在心疼那一千两白银,她虽从小生在伯爵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祖父一向教导她不能随意铺张浪费。
“只要你开心,几个胭脂算什么?”
“我只要看你笑,就算现在立马让我死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看着陆望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眼神中满是宠溺。
“咻!”
“啊!”
是血液混杂着气体的声音。
......
身边的人开始慌乱起来。
他胸口穿插出一根利箭,嘴角吐出一口鲜血,瞳孔瞪大,刚刚还满怀笑意的五官,突然皱起了眉,片刻间便在她面前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陆望舒本能的想伸手去拉,可是刚刚触摸到他的指尖,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摔倒在地上。
“杀人啦!”
刚刚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却乱成一团,周围的百姓纷纷开始逃命,陆望舒只觉得一切太突然,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清霜见情况危机,赶紧拉扯着她找一个能遮挡的地方。
“小姐,有刺客!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可是任由清霜怎么拉扯,她都走不动路,只是一直凝视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别拉我!快去找人来帮忙。”
刚被拉着后退了几步,她便甩开了清霜的手,回去死死护着贺叔齐的身躯。
等到行人都避开的差不多,那刺客早已不知去向,箭端早就从后背穿破血肉,刺向他的胸前,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贺叔齐,你醒醒!别睡......”
她不停的揉搓着他那早已没了血色的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了,不停的想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见他胸口不停的冒出血来。若是再不及时止血,他就算不马上死去,也会失血而亡,情急之下她跑向了一旁的药铺,拿了几味止血的药粉,全都倒在他的箭口之上,手捂着不停往外喷发的血液,顿时他身上那件银白色的衣服早已染成鲜红色,任由贺叔齐脸上不时浮现几个痛苦的表情,她也毫不心软,死死的捂住伤口。
清霜回府叫了几个小厮,并且让人火速去找了杜隐,眼下只能把贺叔齐带回侯爵府医治。
侯爵府内,众人都忙里忙外,房内不时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府医看着他的伤势也不禁皱起了眉,伤口正好在心脏的位置,而且失血过多,怕是再无力回天了,只得颤颤说着准备后事之类的丧气话。
“小姐,杜御医来了。”
只见杜隐手中提着沉甸甸的一个药箱,顾不得说话,大步的朝身受重伤的贺叔齐走去。
“得马上拔出箭头,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他握着箭的后半部分,使劲掰成了两段,只留下箭头的部分,还深深的嵌入在他身体里。
随后打开药箱,拿出他精心调制的止血药粉递给了一旁的陆望舒。
“等会我拔出箭头的那一瞬间,把药洒在伤口上。”
杜隐做完一番交代,陆望舒则是万分谨慎在一旁打着下手。
只听见一声撕扯,他那血肉模糊的胸腔不自觉抖动了一下,杜隐握着手中的箭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白帕当中,这可是刺杀的证据,万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