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守信!你这老东西还不收碗筷去,杵在这里瞎咧咧个啥!”
听到家里河东狮吼那老屈慌忙住嘴迅速干起家务活,屈大娘俨然家里女主人似的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围裙,嘴里还说道,“等一下再带几块饼回去当晚饭,这孩子要多吃,看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大娘,看的心疼。”说着还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泪花。
这?陈友明在她身上依稀看到老妈戴广秀的风采,善良还霸道,老陈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她的淫威下战战兢兢幸幸福福,好矛盾啊!
张二走过来拉拉陈友明的小膀子问,“这羊丢了,你咋向吴总旗交待?”
大娘听闻很是奇怪?“什么羊丢了?和吴登杰有什么关系?”
老屈把桌上的碗筷收走蹲在水盆那撅着屁股洗洗刷刷,耳朵却没闲着,年纪是大了点可架不住人家常年坚持锻炼还耳聪目明,给他一匹马说不定依然能深入敌后刺探情报抓活舌。
张二和屈家老夫妇透熟说话也直接,“您老还不知道,这四郎是吴总旗的上门女婿,每天给他家放羊,刚才饭前一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把羊给抢走了还打人!”
“哐当乓堂”身后传来一阵碗碎的声音,众人齐齐朝老屈看去,只见他站在那怒发冲冠,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抢我家小四郎的羊羔?”
场面一片寂静,无人搭话。
这时走来几个熟客远远问道,还有汤饼吗?
屈大娘立马换上职业笑容迎了上去,老屈也蹲下捡起破碎的碗片扔到墙角,一切好像回到了刚来吃饼喝汤前的原点,陈四郎摸出身上所有的铜钱塞给大娘,“大娘,多存少欠,回头再说,我那几个饼呢?我带回去作夜宵。”
大娘正忙着给那几人舀汤,一看陈友明拿给自己六个大钱,忙说,“要不了这么多啊,算了还是不收了,否则你大爷会跟我急眼。”
陈友明叉着腰问老屈,“你还敢不收我的钱?以后还想不想跟着我混?”
那老屈听后满脸堆笑,点点头说,“收收,你们等一下走,我还有事要说。”
等老屈把手上的活忙妥当,就指指张二再看了一眼陈友明便背着手往刚才踢树的胡同走去。
到了那里老屈问道,“丢了多少?如何处置?”
小四郎说:“二百一十六只。如何处置?敌众我寡,不能硬拼,情况不明,不宜冒进,先打探消息再作定夺,至于泰山那坦白从宽呗!总不会打死我吧?”
“他敢?”老屈眉毛一竖冷声说道。“我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等一下我和你去一趟说明情况。嗯,刚才你的十六字方略很好,初有将帅的小样,为将为帅者就得有定力,‘主不可以怒而兴兵,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就这意思。至于丢的羊羔嘛,还是交给老夫,我的不夜收的本事满血归来那就先从小羊羔开始吧!谁叫你是可爱热心的小四郎呢?”
“那,老屈啊,老泰山那就不必麻烦你了,我自有办法。羊羔的去向还真的要麻烦你,这不会影响你的生意吗?大娘会揪你耳朵的。嘻嘻。”陈友明一边说一边笑着跑开。
张二他们一直守在胡同口,见陈四郎蹦跶着那双小短腿跑出来,知道他们说完话,到了这田地这四人也就彻底佩服死陈友明了,这果然应了老话“往往牛逼的人不在年高”。
“甘罗十二岁为相,我们老大才十岁,还有两年呢。”中秋自言自语。
张二一巴掌拍在族弟屁股上,“别整天听那些说书的瞎寄吧胡说,十二岁毛还没长呢,当个屁的相,不过我们四郎二十岁应该可以了,你们相信不?”
当然!三个弟弟齐声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