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张语呆了，这货，不是狗？
左看右看，都是狗嘛！
难不成，张语想起聊斋志异中有一简短的记录篇，名日造畜，讲的是邪恶术者，将女人和孩子化为牲畜，卖给肉贩子宰杀的事情。
“难道，你是被人用法术，化作一条狗？”张语说出自己的猜测。
“汪！汪！汪！猜你！乱七八糟！”
张语眉头一挑，身形一动，再一次噼里啪啦响，土狗被打翻在地，这一回，真的吐血了，痛得狗泪都流了出来。
“汪！汪！人家只是顺口了而已，不是真的骂你！”
“我也是打顺手了而已，并不是真的打你！”
土狗一愣，继而舔拭嘴角的狗血，呜呜地吠道：“汪！汪！汪！汪！我是孝廉！斯文人！这辈子投胎之前，偷偷倒掉孟婆汤，然后太匆忙了，投错胎，才变成一条土狗。谁都不许说我是狗，否则，我咬死他！”
“呃”张语无言片刻，道：“难道，你在菜市场发疯咬人，就因为有人说你是狗？”
“汪！汪！汪！对！有个没长眼的白痴，竟然踢我一脚，喊我流浪狗滚开！”土狗眼神中依然有愤愤之色。
就你这样，跑到街上，估计没人是长眼的，都是喊你狗的白痴！
孝廉？
张语猛然想起聊斋志异中有一篇三生，讲的是一个刘孝廉，因为生前作恶，死后被阎王罚作畜生，却偷偷倒掉孟婆汤，经历马、狗、蛇三生，后才得投人胎，却依然记住前三生的经历。
“你不会是刘孝廉吧？”张语试探着开口一问。
土狗却错愕道：“汪！汪！正是！我叫刘佐！你如何得知我姓刘？”
果然，张语笑了，道：“我猜的！你现在经历第几生了？”
“汪！汪！我是第一次投错胎，你这话什么意思？”土狗三角形的狗头里，飞起成百上千的问号，这个家伙的话让它心里发毛，什么第几生，做一生的狗，已经够痛苦了，还有几生不成？
“胡说！”
张语知道，聊斋志异中记载的刘孝廉，先是经历了马，才到狗，如果这是他的第一世，看来，聊斋的记录，就不是太准确了，不过，聊斋只是野史传说，传说有误，故而记录有误，也属正常。
“你哪里是投错胎啊？分明是你上辈子作恶多端，被判入畜生道。”张语没有回答它的问题，揶揄道：“还死爱面子，说自己投错胎。”
“汪！汪！汪！汪！汪！我作恶多端？我就是一个斯文人，文弱书生，能做什么坏事？地府那帮龟孙子胡乱判案，我不就是喜欢一个色字而已吗？不就是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吗？不就是喜欢同更多的姑娘们深入地交流人生之意义吗？不就是喜欢收藏她们的内衣吗？”
一听这话，土狗头上的毛发都竖起来了，一副受了天大的冤曲后，据理力争之状，道：“汪！汪！汪！汪！天生男女，本质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相互喜欢，这就是自然之道。我喜欢姑娘们，爱屋及乌，喜欢她们的一切，我有什么错？我错了吗？”
“汪！汪！汪！汪！汪！汪！汪！呜！我有错吗？我是多娶了几个姑娘，我抢她们回来的时候，不，我请她们回来的时候，她们是不愿意，后来生活得很高兴啊。而且，除了看上她们漂亮，其实，我更看到她们家贫穷。我给了她们的父母足够的钱，让他们脱离贫困线，有路费进到城里乞讨了。我想啊，我在扶贫，我是好人！姑娘不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啊？嫁给我有错吗？这样也能判我当狗？地府都是一帮狗屎，阎王就是狗屁！”
！哥就是阎王！
张语脸色一沉，又是一顿让土狗猝不及防的拳脚，打得土狗舌头都吐出来，趴于地上，真正的感觉到全身疼痛无比，好像骨头都散架一样。
“汪！汪！为什么打我？又没骂你！”土狗的声音都弱下去了，显得有气无力，这货，打人打上瘾了，呜！
“这次打你，以后，你有机会就知道原因了！”张语甩了甩打得有些发麻的手，摇了摇头，道：“现在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如何？”
“汪！汪！什么意思？”
“以后你跟着我，我来养你，帮我看家护院，如何？”张语道：“我不会亏待你，天天让你好吃好喝！”
“汪！汪！汪！看你！文人一身傲骨，岂能给你做看家狗！”
土狗一听看家护院，立刻仰起三角狗头，一脸狂傲之色，随后看到张语扬起来的拳头，急忙地又贴到地上去，它实在有点怕这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打人的家伙了。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它一直秉承这个原则，都是动口的，理解不了喜欢动手的家伙。
张语见土狗全身毛发凌乱，沾满泥水血迹，躲避他拳头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心头莫名的一软，便收住了拳头，没有打下去。
“小霞！你在同谁说话？”清洗好伤口，还随意捏点柴灰末按在伤口上的朱旦，听到张语说话，跑出来发问，但是，却没有外人在场，脸上写满疑惑。
“同它！”
张语对着土狗努了努嘴，朱旦一脸懵逼，随后明白过来，愕然道：“小霞，你在同一条狗说话？你会狗语吗？”
“表哥，它灵智极高，我同它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听得懂它的话。它不喜欢人家说它是狗，你看，它生气了！”
朱旦转头一看，土狗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骤然就闪烁着凶光，如果不是四只狗腿都被绑得结实，早就扑上来咬人了。
呃还真的生气了！
“小霞，你真是好样的！连狗语都懂！”朱旦真心的给张语竖起大拇指，前不久看起来有些闷骚慵懒的表弟，原来不仅会捉鬼，还会狗语，舅舅竟然整天大骂表弟没用，这还没用，那太多人都应该找个高点的悬崖跳下去了。
朱旦由衷的感到高兴，道：“那你降伏它了吗？”
“快了！”张语嘴角露出自信一笑，道：“表哥，今天早上买了什么菜，你做早餐了没有？”
“没呢！我正准备做，你就回来了！”朱旦准备往厨房走，道：“我准备煮个瘦肉粥，所以买了一块猪肉，买了一点生姜，还有一点香菜。”
“好极了！表哥，今天，这顿早餐，我来操作。”张语看向土狗，嘴角露出邪恶的微笑，道：“咱们去厨房把东西搬出来，就在院子里煮，用我的锅，吃点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土狗不自觉地生出一股寒意，身体向后缩了缩，不过，随后，三角狗头又昴了起来，眼神也显得极其坚毅，它不正是早就想死了，好重新投胎做人的吗？
这也算求仁得仁了，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