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田丰沮授到来。
袁绍让传令兵又把讯息报了一遍。
袁绍手抚着桌面,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道:“诸君,可有看法?”
沮授眯着眼睛,向传令兵问道:“吕布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传令兵道:“还有半日行程。”
沮授计量片刻,道:“南方众多县郡,到此最少五日,为何今日才上报。”
传令兵依旧俯在地面,道:“我军一队督运粮草士兵被吕布袭击,不敌吕布贼众,立即快马来报,沿途郡县再无被吕布贼众滋扰事端,是以守兵无察觉。”
袁绍气的嘴角发抖,拿过一精致杯子掷于地面,怒道:“简直是废物!几百人在我冀州界面行走,却无声无息,快杀到我门前,才报于我,去问问高览,他是如何布防的。”
沮授面有思索之色,道:“你先前说吕布只袭击了一队运送粮草队伍,再未与郡县纠葛,是也不是?”
传令兵道:“是!”
沮授望向田丰,见田丰也眼色疑惑,心中有了计较,道:“主公,此事颇为蹊跷,吕布从长安狼狈逃窜,家小被李蒙王方所擒,尚未夺回,区区不过数千人,来冀州作何?吕布言有上命,如今天子下落不明,何来上命之说。”
田丰颔首,笑道:“听闻吕布投奔袁术,袁术薄待吕布,公与,可还记得,当日界桥一战,臧洪前来,告于主公,刘虞之子刘和持天子剑回幽州寻勤王之师,被袁公路扣留,冀州与长安南辕北辙,吾所料不错,吕布趁袁术不备,救了刘和,是为护送刘和而来。”
沮授恍然大悟,抚掌道:“必是如此,不过,我还有不明之处,吕布一向鲁莽,麾下又是并州马贼,为何不滋扰县郡,按吕布行程来看,若不是对冀州地形熟悉,绝不会有如此动作,令兵,可还有其它消息。”
传令兵又道:“听闻是有人引领吕布前来,此人唤作刘策,也是押运粮草所属,途遇吕布,被吕布告知有皇命,才抽身与吕布同行,一路出示身份令牌,是以吕布行伍没有受到阻拦。”
袁尚听得刘策姓名,与逢纪对视一眼,见逢纪点头,上前一步,道:“父亲,我知刘策此人,当日父亲派遣郭援前往兖州搬运粮草,我曾让士兵带着厚礼,拜见过兖州名士程昱,那刘策就在其中。”
袁绍一直对袁尚喜爱,有心在众人面前显示袁尚地位,缓声道:“我知程昱此人,足智多谋,又有兵略,此事显甫尚未与我说过,细细说来。”
袁尚听袁绍也知晓程昱声名,面色一喜,道:“父亲,当日,我与逢纪先生,拜会程昱,还见到了程昱弟子于禁,此二人对父亲向往,只是身在兖州,有诸多家事,不能远来冀州,程昱言他日父亲兵临兖州,定当为父亲效力。”
袁绍笑了笑,道:“我儿能礼贤下士,以真情感之,吾甚欣慰。”
袁尚躬身道:“全是父亲教导。”
田丰听本来是议会吕布之事,怎么谈起不相干的兖州事宜,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当下皱起眉头道:“三公子,眼下是为商议城外吕布,莫要言些不相干之事。”
袁尚听田丰断言,心中不喜,不过脸上还是堆着笑意,道:“田先生,我说的就是与吕布相关之事,当日,我拜会程昱先生,不料后来有兵丁告知我,刘策曾与程昱私下进入一间屋子,而后,刘策却未曾向我说起过,原本我觉得刘策武艺不错,可堪一用,听闻此事后,就与逢纪先生商议,料想这等下属,隐瞒上官,多有私心,遂让刘策一营不参与战事,只做运送粮草事宜。”
逢纪也出声道:“主公如今领了冀州,闻名而来者众多,出身能力为次,忠于主公才是第一等,今日刘策敢引吕布入冀州,安知他日又回做出何事。”
田丰摇头,只做自身不明状,道:“我记得朱文博当日清河时,战报之上,提及刘策,上书刘策作战勇猛,助朱灵平定清河内乱,是有功之人,怎会做背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