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朱灵率部兵临清河城。
清河郡关闭城门,城墙上俨然有士兵守备。
清河郡不是大城,城墙高不过两人,厚不过三尺,只需简单攻城云梯,即可开始攻城。
朱润卒,朱灵任刘策为探军统领,经过当日夜战,朱灵麾下原本对刘策有不忿之心,皆化为乌有,刘策叮嘱之事,再无隐抗,下属都依令行事。
刘冲左臂负伤,刘策右臂负伤,严纲卜虎败走,攻占清河,再无阻碍,朱灵让刘策四散打探敌情,又摆出一片拒马区域,避免严纲万一突袭,一面让部下打造攻城器械。
仅一日时间,攻城云梯就打造完成,探子回报方面几十里,没有骑兵踪迹。
当天下午,朱灵发号施令,准备攻清河郡。
这时,前军清河郡城墙上有了变化。
数十人被郡兵推到城墙上,一个功曹模样的人站在城墙最高处,冲城下大喊:“朱灵小儿,你敢攻清河郡,我先杀了你们全家,若是投降与我,我可保你全家团圆。”
原来是清河郡守季雍将朱灵的母亲、弟弟以及家眷绑在城上,一旁刀斧手抬起刀,只待季雍一声令下,就手起刀落。
前兵已经接到攻城号令,见季雍如此喊,停下手脚,急速通知朱灵。
朱灵策马到城下,见自己母亲双鬓已白,弟弟面目凌乱,显是吃过苦头。
朱灵面无颜色,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向着城门扣了三个头,冷然道:“忠孝不能两全,孩儿不孝,必当手刃季雍为母亲陪葬。”
言毕,朱灵站起身,右手挥动令旗,喝道:“全力攻城,违令者斩!”
主将令下,士兵抬起云梯架上清河郡城池。
清河郡原本不善兵事,又是朱灵故居,季雍强令征召的平民出工不出力,几乎没有反抗,就任由朱灵麾下破了城池。
季雍此人,心知自己无法保全性命,勒令杀死朱灵家眷,然后试图突围,被朱灵部众生擒。
至此,清河郡平复。
攻城之时,朱灵让刘策等人探查四周,没有让刘策一众人参与攻城之战,如朱灵所料,严纲兵败后,返回清河,带着残兵奔赴渤海,向季雍言道回去带千余骑兵增援,让季雍务必坚守城池,季雍有苦说不出,又不敢阻拦严纲,这才想出用朱灵家人威胁朱灵的主意。
刘策小黑回来时,朱灵已经破了清河郡,听闻朱灵母亲弟弟家眷被害的消息,刘策心中苦涩,对朱灵先前隐瞒卜虎之事引发的隔阂,也消失不见,想要去打探朱灵情况,侍卫称朱灵心中烦躁不见客。
而后,朱灵把战报发于袁绍,让刘策众人送回袁绍处,朱灵留在清河整顿军务。
一路随行除却刘策本营十人,还有朱灵麾下的十几探兵,驱赶五十匹马儿,一路奔走。
清河大捷的讯息,延边郡县已然得知,路途之上,时有县令送来慰藉劳军之物,刘策择其需纳之,其余尽皆送还。
小黑意气奋发,策马在刘策左侧,笑道:“策哥,我以前只听说书的讲那些以一人之力,扭转战事的英雄,嘿嘿,策哥,你真棒。”
那一边,刘冲也附上来,道:“小黑说的不错,兄弟,你真是厉害,先前在小杨村我只知道你精通兵法,又不明白精通兵法是何意,这次真是长了见识。”
刘策赔笑道:“兄长,小黑,其实也只是运道罢了,若朱将军没有置办拒马,我也无计可施,况且,没有你们助我,只我一人,又岂能成事,所以,这是我们兄弟共同功劳,切莫要妄自菲薄。”
“哈哈,兄弟,你说的对。”刘冲显然也觉得自己功不可没,又道:“还有小黑,反应真快,也很厉害,不过,我想办法不行,砍人切瓜却是一把好手。”
小黑听刘冲夸耀,道:“嘿嘿,冲哥武艺高强,又有百发百中绝技,只可惜我小黑力小,想学也学不来。”
刘冲听闻小黑言语,脸色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黑见状,又接着道:“策哥,真是可惜,朱将军的全家,在他眼前被杀死,这朱将军真是意决,后来我想了想,若我是朱将军位置,当时恐怕无法下定决心。”
刘策叹了口气,“是啊,如若是我,大抵也会下达同朱将军一般的命令,丧亲之痛,不知道朱将军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小黑也面有落寞,道:“朱将军任朱润为营官,朱润排挤同僚,乃是一小人,死不足惜,先前我埋怨朱将军不识用人,想来,人虽圣贤,孰能无过,现在倒是不怪朱将军了,且觉得朱将军着实可怜,哎!策哥,你说朱将军是否会在面上袁公的军报上禀明我们的功劳。”
“朱将军是一个信人,我信朱将军!驾!来来来!我来教你们骑战技巧。”刘策一甩马鞭,原本慢行的战马加快了速度,转眼间,就把小黑和刘冲甩在身后。
小黑刘冲相视一眼,也加快速度,跟随在刘策身后,依照刘策动作习练。
刘策不知道,此次与朱灵分别后,再次相见,已经是几年后,那时候,见到旧人,双方别有一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