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召还好一些,毕竟,当初在涿郡时,为了散布疑兵,简雍、牵召被刘策滞留军中,随后刘策亲自给两人道歉,说着怕两人之才,若是走失太过于可惜。
自己的本领能被刘策认可,简雍和牵召心中非但没有什么芥蒂,对于刘策反有着惺惺相惜之意,牵召听闻刘策,以雷霆手段结了燕国之困,只觉得刘策能被天子封为将军,果然不负其才。
至于田畴和刘修,此两人的目的与刘策是相通的,这两日,刘修之所以没有主动寻过刘策,也是因为刘策此举,让刘修有些惭愧,就如官司讼告,一方想的是收罗对手罪行,而另一方直接将其家族连根拔起,在眼界上和魄力上,两者根本无法作比。
虽然此行无功,这也算是牵召首次带了兵马,与刘策见了面,牵召在燕国亦是没有停留,当日,带着人又回了涿郡,而随后,牵召没有分散了兵马,而是让他们守住了涿郡通往幽州的北进道路。
涿郡以南,是冀州。
牵召如此做,显然防范的是冀州袁绍,涿郡郡守原本心中不情愿,而听了牵召说起刘策如何平了燕国祸乱,郡守唯有叹息一声,任由牵召去做了,这也表明,涿郡已是站在刘策的立场上了。
田畴的能力,刘策是知晓的,可以说,若非前两年,田畴在戍军处做的分散兵力,减少兵员,又让百姓迁徙过去,与塞外的胡人相处和睦,刘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而今日田畴敢去涿郡借兵,与燕国的守军对峙,先不管田畴对卢植的做法是否赞同,也能看出田畴绝不想让袁绍占了幽州。
有田畴和宋珪在燕国城,刘策更为放心,第二日,没有带了些兵马,只以李儒随行的伙计,带着货物,直向上谷郡,刚行走了半程,又有快马追上,告知刘策,界桥以北,有袁尚带了大军,似要北上辽西,却为张郃所阻拦,而张郃只送了讯报,没有呼以援兵!
此处离着上谷郡,还有半日路程,便是此时折返,怕是也不会有益。
郭嘉听过,没有说些什么,让刘策自从拿了主意。
刘策略一沉思,浑然没有迟疑,便让此人回了燕国,并且告知众人,无需轻举妄动,待到他归来,再做些决断。
这就是不去增援张郃的意思了。
待到报信士卒离去,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郭嘉,才开口问道:“仲业,莫不是觉得袁尚不敢强攻幽州?”
刘策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是,或许旁人不知道张郃能力,我确是知晓,莫说是袁尚来了,便是袁绍亲至,张郃也定然不会仓促而败,那日我看到张郃营盘,已看出张郃打着固守心思,我与张郃同在一军时,常见识过张郃领军巧变,如今想来,当日我们归来时,怕是张郃已经有所准备,这次派人来报信,没有求援,便是让我们暂且等等,好看看,辽西郡,究竟有哪些人可杀,哪些人可留。”
“哦!”
郭嘉与张郃不熟,不了解也是寻常,此时恍然笑道:“如此说来,这张郃也是一个有趣之人,那,仲业,我们去上谷郡,新州,怕是要十几日,便任由张郃与袁尚僵持,再行决断?”
刘策叹了口气,苦笑道:“唉!奉孝,其实方才我说的,倒是有一半是违心话,我与张郃为友,自是关心张郃安危,只是,戏忠一直提醒我,若是做事,做不到十全,那就不如不做,眼下,小黑、太史慈在辽东,燕国城中又不能调动兵马,我便是想要援救,也是有心无力,唯有去新州,让我兄长刘冲,带了我麾下的那支精骑,长途奔袭,一日便可到了张郃处,至于这期间,唯有让张郃受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