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还是有的,秋沫上小学就是变化之一,上面不断要求适龄儿童要去学校,村里的领导轮番到家里来做工作,秋沫的姐姐已经十一岁了,都还没去过学校,秋沫六岁,也就一起被带上要求去学校。
村里也建了一个最高只有三年级的初小学校,村里人少,孩子也不多,但孩子小,要想上完小,就要去附近一个比较的大的村里,他们那边有一个完小,要是上初中,就要去镇上才有了,高中,那就可以选择去县里了,不过县里高中时要考的,考上的才能去。
不管未来是否能去镇上或县里读书,现在就在村里,初小还是要上的。
村里用了些【小手段】,将承包选择权和家里适龄儿童是否上学挂了钩,秋沫的大伯想要承包,他们家有两儿子呢,现在也都是快成年了,在农村早就可以当整个劳力用了,村里就把秋沫家两个女娃都没读书的事拿出来说话。
秋沫的大伯开始是想分家,但江婶就是秋沫的奶奶不干,自己几个儿子,老二之前是老实肯干,可自从娶了刘英,生了两个赔钱货,就变了,干活还是下力气,但就开始往自己小家扒拉了,公分什么的不说,老二藏不了,但农闲时,偷偷去帮外村帮人修个屋子,打个家具什么的,也能挣些钱,之前老二家的大丫头在山上采的一些东西,都是交给家里的,这几年也学会藏下来,老二帮着在外面偷偷换了钱或吃的,这些,都是给老二自己小家几个进补了。
老三就不说了,和他媳妇一样,都是好吃懒做的,村里原来挣工分,大家都差不多,也不显,但这要承包了,想‘联产’的几户人家,宁愿找老二都没人愿意找老三。
江婶不敢也不愿意分家,自己扒拉着几个儿子,真的只跟着老大,自己就从一家之主变成了靠着大儿子一家的拖累了。
之所以只说扒拉着几个儿子,是因为小女儿前两年嫁去镇子上了。从村里到镇上,说是女儿嫁得好,其实江婶自己清楚周围的村民也明白,她就是为了多几个彩礼钱把女儿卖了。
小女儿嫁的人家在镇上就是一般人家,那个人还是个腿有残疾的,不是很严重,走路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跛着一条腿速度稍微快一点儿,人也跟着一高一低的,看着就让人注目,在镇上是真的找不到什么结婚对象,年龄越拖越大,转眼要三十了,就将目光放到了村里,健康能干的小村姑,只要给的和镇上差不多的彩礼,村里就有人愿意。
秋沫的小姑就这样嫁去了镇上,也算是和江婶一家脱离了关系,毕竟‘卖女儿’嘛,婚礼一过,就没关系了。秋沫的奶奶觉得没什么,原本就没指望女儿能如何,不赔钱转笔彩礼钱,就当是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