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收拾妥当,谢梦华便带着琥珀去寻了墨砚,三人便一齐去了官署。
到了官署说明来意,孟时迁倒是很意外,并未想到谢梦华竟然能与李建申和离,话中几番劝解。
谢梦华听出他话中意图,直截了当道,“明府莫要再劝,我已与李县尉说好今日便递了和离书改了户籍,往后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孟时迁这才作罢。
几人在官署中左等右等,却偏偏未等到李建申。
该到上值的时辰也未见来人,谢梦华有些着急,孟时迁见状便遣人去了一趟李建申府上,来人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明府,县尉府中说县尉昨夜一直冒着大雨在外巡查,今晨才归家,染了风寒,今日不能来上值了,说是一会便派人来与您告假!”
谢梦华听完朝孟时迁问道,“明府,若是我自己带着和离书来改户籍是否也可?”
“女郎与郎子的俱带来便可。”
昨日离开之时,谢梦华只将和离书签字画押留给了李建申,说好今日一同到官署办理,不想出了如此岔子,她不愿再回那府中去,却也不得不回。
与孟时迁告辞,三人又去了李建申府上。
谢梦华本不想节外生枝,不愿墨砚一同前往,可墨砚道裴昭谦临走时嘱咐必须陪同将所有手续办完,她便也作罢。
一路东行,心境却是截然不同了,不过短短一日,再见到熟悉的府门,谢梦华顿觉恍若隔世而生。
门房一见是她,忙不迭的上前来,“夫人!”
“不必行礼,我有事找李县尉。”谢梦华抬手止住门房的施礼道,“你进去通传一声吧!”
昨日闹成那般样子,这府中谁人能不知?门房应了一声,忙快步进了院中。
“娘子,您直接进府便是,为何……”
“昨日我签下和离书那刻起,便不是这府中之人了,再来别人家府上自然不便直接入内!你莫要再说那些浑话!”
琥珀点点头,“知道了,娘子。”
正说着话,院中远远行来二人,李建申走在前面,刚刚那门房跟在后,几步上了阶,停在门里。
谢梦华走近两步,隔着门槛朝李建申伸出手,“和离书交予我,我去官署改了户籍。”
李建申默不作声,眼神直直的看向谢梦华,却并未说话。
谢梦华瞥了他面色一眼,确实有些苍白,想来当真是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这般样子瞧着叫人心口有些发软,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忆起那些被他所伤之事,顿时又觉自己心肠不够硬。
“和离书我还未签!”
“你为何不签?”谢梦华抬起头,语气略有些急切。
李建申心中发笑,如若昨夜他不是亲眼见到清溪园中的随侍去了谢府,听到了谢梦华留宿在那里的事情,他当真心里还觉得对不起她。
她当初那般欢喜自己,如今却这般急切的想要与自己和离,原来也不全是自己的原因,她早已找到新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