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被下人伺候着更了衣,又喝了两碗姜汤,终于暖和了过来,许是受了惊吓,隐隐有些头疼,她靠在卧榻上想要小睡一会儿,外间却传来推门之声,只见王氏与苏锦走了进来。
王氏看苏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表面上宽慰了两句,接下来的话却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的苏锦忍不住了,强压着噬心的阴狠,僵硬地开口问道:“听说二妹妹是被柳公子搭救的?流觞亭僻静幽深,二妹妹散心竟走到那个见不得人的去处,难得的是柳公子也在这无人的地方散步,你又刚好掉进了水里,当真是难为了可巧二字。”
苏若分明在苏锦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嫉恨,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长姐说的是,看来机缘这东西果然是前世注定的,是你的,躲都躲不掉,不是你的,费尽心机也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这里也劝长姐千万莫要心急,以长姐这般淑女人物,就算是安安分分守在闺中,也必定能遇见好姻缘。实在不必如妹妹我一般,非得阴差阳错地险些被淹死在湖里,才能得遇良人。”
苏锦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若不是碍于闺阁千金的教养,她恨不得撕烂了苏若这张迷惑男人的俏脸。
王氏自是知晓女儿苏锦的心事,只是今日的事情一出,只怕苏锦和柳暮江之间再无可能,她叹了口气,道:“既然无事,若儿好好歇息便是,午饭后再随我返家吧。”说完,拉着苏锦出去了。
苏若赶走了讨人嫌的苍蝇,终于安心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有人在榻边轻轻唤她。苏若睁开眼,只见宣平侯府的婢女恭敬禀道:“苏二姑娘,门外柳大人求见。”
苏若点点头,坐了起来,睡了一觉,她已觉得好多了,是该与柳暮江一同将今日之事拆解个明白。
柳暮江推门而入,随意在苏若身旁的矮凳上坐下,道:“姑娘可是好多了。”
苏若点头道:“今日还要多谢柳公子救命之恩。”
柳暮江不以为意:“好说,只是今日之事疑点颇多,想必姑娘心中已有了头绪,不如先看看这封信。”说完,将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
苏若抽出胭脂色的信笺,边读边听柳暮江说道:“此信是张继祖在流觞亭不慎失落的,所幸被我捡了回来。这便是你与她的定情信物?”
面对救命恩人的戏谑,苏若也不恼,只将信纸往案上一丢,道:“你我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分明是有人伪造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