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姬与穆青阳消失一夜,于次日返回。
那夜发生什么不得而知,次日,二人不似从前般自在,多了些拘谨、尴尬。
多年后,才知那夜不但是被处心积虑的设计,还是蓄谋已久的谋划。
而设计出自女人变态的爱,谋划却是为高高在上的皇权。
变态的爱与畸形的权,就这般搅在一起。
次日黄昏。
家仆侍卫寻到余小乔与姒文命,二人仍昏迷着。
回到别苑后,余小乔很快苏醒,身子未有不适。
姒文命却一直不醒。
余小乔趁他昏迷,偷偷去看他几次。
姒文命面色憔悴,唇角干裂。
昏睡的他,眉头紧蹙,眼角微动。
余小乔轻轻擦拭他额头的汗,喂了口水。
他浓密睫毛微抖,神情痛苦。
“依你所言,背后之人用笛声控蛇下毒,应是巫术。”老木乌黑狗眼,陷入沉思。
余小乔轻喃重复道:“巫术?”
“你中的是合欢散,号称最烈性春药,若不行夫妻之实,怕会血脉喷张而亡。如今没事,定是他为你吸去大半毒素,并将内力尽输于你。”老木一脸严肃。
“合欢散?就是段誉、木婉清所中之毒?我说吃了解蛇毒的药怎么没用。”余小乔奇道。
“你这可比金庸那阴阳合欢散厉害得多,咬你的是用合欢散喂大的药蛇,药性之强,药效之烈,不可同日而语。”老木摆了摆小尾巴道。
“他可有事?”余小乔关切问道。
“死不了!着实得养养。没个把月,恢复不了。不过,你俩这……他这……哎,我服了,服了!你未必真女子,他却铮铮铁汉!”
老木言语中,尤生一股男人间欣赏与钦佩。
余小乔面色沉暗,唇角微微抖动,未出声。
老木瞥眼余小乔,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望着她,缓缓道。
“小乔,咱们相交多年,你三十多岁的人,从未见你恋爱,也从未聊过感情之事。也许你用最好青春,换过最深教训。但,人凑近都没法看,尤是女人眼中的男人。生命不过一场体验,好的、坏的,都是馈赠。莫让曾经伤,错过眼前人。姒文命,不错!别留遗憾!”
余小乔闪着雾气的眸子,越发迷离,袖中手轻颤。
回首望,满地成碎。
爱的代价,是骤然消失的锥心之痛,是大几十万的全部家当,是狂扇嘴巴的追悔莫及。
智者不入爱河,爱会增加生命难度。
她真的好怕,爱不起,伤不起,只想缩在厚厚壳子里。
何况,还要回去。
无爱可破情局,无情可破全局!
几日后。
余小乔坐在姒文命床侧,用帕子为他擦拭额头的汗。
姒文命苏醒,微抬手抚上她的手,凝神望着,问道:“嫁与我,可好?往后余生,与你相伴,此生无憾!”
余小乔身子微怔,手指微动。
她试图钻出壳子,理智却在耳畔猛抽鞭子。
半晌后,心中一横,缓缓道:“对不起,我……”
姒文命全身僵住,松开抚着小乔的手。
落寞地闭上双眼。
待余小乔离开,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姒文命连夜回京。
未道别,未留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