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嬷嬷给我的。”翠儿怯生生道。
“那你,如何说是娘娘的。皇上、皇后娘娘,为还娘娘清白,奴婢不要这张老脸了。那亵裤是奴婢的,奴婢寻了养护身子偏方,谁知已绝月事竟来了。奴婢发懒,狐假虎威让翠儿帮洗了。”刘嬷嬷一本正经道。
皇上脸色凝重,扫了眼昭妃,眼底透着凉薄。
余小乔唇角勾起一若有似无的笑意,心想这老奴也是够忠。
时近黄昏,众人已转入殿中。
皇上右手掐着眉心,半靠九龙座上。
皇后神色,在烛光下愈发庄严。
昭妃面如死灰,瘫坐在地。
敬妃面色凝重,正襟端跪。
二奶奶端坐其中,淡定从容。
余小乔面有倦色,闭目沉思,倚墙而立。
偌大宫殿,未有半点声音,只更漏缓缓。
李凌琰端立御前,一凌乱衣衫、花白头发的中年男子立他身后,脚旁还有一钱箱。
李凌琰拱手行礼,道:“稳婆已死,这是她相公陈福。另在家中发现纹银一百两,纹银底部写有‘御’字,属宫银。”
敬妃急道:“皇上明鉴,这定是杀人灭口。”
“皇上,敬妃血口喷人,她是,畏罪自尽。”昭妃绞赖道。
皇上双目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目光所及,不由人人低头。
他厉声喝道:“住口,市井泼妇般,成何体统。”
余小乔偷偷一笑,笑容旋即消失,缓缓走近钱箱,俯身查找,举着一白色绸绢说道。
“皇上、皇后娘娘,这里有封遗书”,煞尤其事打开绸绢,朗声念道:“民妇一时贪财,收受昭妃纹银百两,替其寻找婴孩谎为皇子,奈何婴孩闷死,推责于姿容堂,不堪良心之责,故畏罪自尽。”
昭妃脸色煞白转为铁青,唇角抖动,嘶喊道:“你胡说,那遗书上分明写的是——接生不力,害死皇子,畏罪自尽,以慰天恩。”
“啊,昭妃可真厉害,未卜先知,一字不差!”余小乔望着昭妃笑道,将绸绢呈给皇后身边的嬷嬷。
昭妃瞬间意识到自己语失,声如蚊蝇般低语道:“我猜的。”
余小乔微微一笑,转身走至陈福身边,问道:“陈老伯,您婆娘可识字?”
“大字不识啊,我们连名字都不会写。”陈福一脸老实相答道。
众人齐“哦”,望向昭妃。
昭妃瘫软在地,头发散落,浑身发抖,狼狈地爬至皇上脚旁,拉拽皇上衣角,哀求道。
“陛下,臣妾真是冤枉的,臣妾胆子小,刚才就是吓坏了乱说一气。除非,证明婴孩不是陛下的,否则臣妾宁死不服。”
皇上脸色愈发难看,扶在龙椅上的手微微用力,青筋隐现,怒不可遏地望着昭妃,突然一脚将昭妃踢倒,“恶妇!”
皇后望向众人,朗声道:“宣太医”
张太医道:“可用滴骨法,将活人血滴在死人骨头上,若渗入则表示有嫡亲血缘关系”。
李太医摇头:“滴骨法,实属无稽之谈。老夫觉得可用‘合学法’,就是滴血认亲”。
刘太医道:“这两种方法都是传说,根本没有依据,都不可信。”
多位太医争执半天,也没个结果。
余小乔拱手道:“皇上、皇后,臣女有一宝。”说着,示意余楚婉。
余楚婉将一精美雕花檀香木盒,置于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