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银五十两!”李算子张开手掌道。
余小乔递过银两,将药收好,漫不经心道:“既来,算一卦!”
李算子眯起绿豆眼,斜睨她,“您是测字,还是看手相?”
余小乔提笔写一“生”字,故意歪七扭八,“测——此字!”
李算子捻一下胡须,掐指道:“人自土中来,牛往十里去。生死两相换,源源方得见。生乎今之世,却行来之道……”
说到这,李算子深望余小乔,“姑娘,您龙身凤命,大富大贵。不过,一身两凤,一人两辰……不敢窥!不敢窥!”
余小乔故作惊喜,“哇,我命这么好!日后,若承您吉言,定重重谢您!喏,卦费。”
重金!
李算子眼前一亮,小“囧”,变大“囧”!
老木常说,“钱,是抵达灵魂、拉近距离,最快捷径!”
果然,颇有道理!
“听说,尊师很厉害?前五十,后五十,可算百年?”
【他,还行!不过,赌瘾太大,废了!远不如,我这青出于蓝。你家小姐这药,就赌债给闹的。若不是欠好几百两,怎可能算这违心卦。】
李算子撸一下八字小胡,“我师傅,确实厉害!您家小姐找他,算找对人。”
“药,你配?还你师傅配?”余小乔微微一笑,问道。
【不是我,更不是我师父。我俩画符的,造不得假药。几日前,一小厮送我这儿。】
李算子眼珠一转,“您这药,确我师傅亲配。有奇效!正对小姐所需,要不这贵?”
“贵不打紧,管用就成!我家小姐,人傻钱多!”余小乔忙堆笑,“人美钱多!”
【够傻!够有钱!不傻,趟这浑水?那大一局,缺钱才怪!据说,宅子比知府家还大,是我师傅找的风水宝地,特意加封印,一般人破不了。】
余小乔又道:“谁让我家小姐,漂亮!要我,也有这命,多好!”
“哎呦,你可比柳尘儿好看!一双大眼……”李算子摆手道。
【忽闪忽闪!闪得我这心,哇热哇热!要不是,她早有身孕,这美差能找上她?】
余小乔忍住笑,“您卜卦一绝,人长得也气派!真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时辰不早,回头再找您,看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余小乔回到相府,李算子还陶醉在那句“人长得也气派……”自言自语:“终有人,欣赏我这奢华的脸!”
余小乔出门,立时把药放袋里,隔断外界气味,伸手看了眼,从李算子那儿,顺手牵羊的核桃。
“老木,老木!”余小乔未进屋,就喊。
老木正将头埋窝里,两只爪子捂住耳朵,屁股撅老高。
“老——木!”余小乔掬起甜腻嗓音,柔柔喊道。
“哎呀!做条摆烂狗,咋这难!一丢丢价值,都被你这黄世仁,榨毛净!”老木从窝里出来,苦哈哈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余小乔抬起拳头,肃声道:“收!干活!”把药与核桃,拿与老木闻。
老木使劲嗅嗅,判定这药上共三人气息,除余小乔与李算子,还有一人——气味最重。
看来,配药和送药,应是同一人。
“这会儿,路上清净,咱找找?”余小乔低下身段,柔声谄媚。
求狗嘛!姿态,要有滴!
老木撅嘴,“哼!可爱滴英系小博美,用成德国大黑贝。我要抗议!我要狗权!我要自由!”
转而唱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余小乔灌口水,跟和两句:“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边唱,边薅起老木,施展轻功,飞出相府。
一晚上,从猫眼胡同出发,转无数路线,千回百转,终至太傅府。
二人穿上隐身衣,潜入府中,在一密室找到那厮,竟是一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