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老爹扒了一碗面条。
把碗筷往锅里一扔,提着烟杆边抹嘴边往外走,随即边走边掏出装包谷种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烟叶开始裹旱烟。
他一路走到之前编筐的家里安顿大家继续编背篓,箩筐和扎竹扫把,说其他的东西先不要了。
一家说完又火急忙慌地赶往下一家,他的这种行为惹来了原大队书记的猜疑。
原大队书记姓黄,叫黄生才,60来岁,大集体的时候当大队书记,管着11个生产队,在这个山坳坳里可以说是放个屁都点得火燃的那种存在。
1983年田土下放后撤销大队设村组,公社改镇后,镇上的领导请他继续干村支书,50多岁的他以年纪偏大干不了了为由,闲赋在家养老。
但他在村里的影响力和地位依旧无人能撼动,几任村委班子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对他是敢怒不敢言,这届村支书更是被他欺负的几次喝酒后跳着脚骂娘,但酒醒后又要点头哈腰地发烟倒茶。
他有3个儿子2个姑娘,都很牛批,大儿子在镇初中当校长,二女儿在中医院当骨科主任,三儿子在林业站是个科长,四姑娘没工作,但嫁的老公是粮管所所长,幺儿和唐建军差不多大,原来也是个混子,但前两年突然就去了隔壁大洞镇派出所干起了公安。
他家的房子是村里的标志性建筑,9间青石头垒的大瓦房,一间堂屋左右两边各盘着四间大房子,像一条成年青狼趴在山头望着村口,进村的人都能第一时间看到这个山间巨无霸,据说那些年光盖这房子就花了100多块袁大头。
黄生才叫住唐老爹,掏出杜仲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吐了口烟后说:“唐思,你这几天在干啥子哦,前天我看你家老二才收走这么多背篓箩筐,今天又来喊大家编。”
“我告诉你啊,你不要搞投机倒把的事,担心坐了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