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目前之景,不似目前之境,有所执、即不是,”慧觉弯腰捧起一抹沙土、任其从指间滑落询问道:“了渡、你可明白?”
了渡蓦然片刻,随即恍然,他长长的‘哦’了一声:“多谢禅师指点。”
“铭记这份领悟,”慧觉话风一转又说道:“今听闻天极宗掌门已然进阶化神,且有穷兵黩武之相,恐有苍生之祸啊。”
“禅师,若起战事,你我当为苍生、尽一份力,亦可借此机会宣扬我佛之法。”
“吾佛慈悲。”
···
柳家、原本属于柳瑛瑶的闺房之内,
“经过大半日行功,总算将体内剩余的火毒给彻底清除干净了。”
此刻她正细细的打量着一件又一件物品,大到一面铜镜、小到一盒胭脂,均都勾起了以往的种种回忆。
“我知道、这些回忆都不属于我,”柳瑛瑶重重的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惆怅:“那我到底是谁,又该是谁呢···”
“若说我是柳瑛瑶、却又拥有着张子良的记忆,还占有者本该属于她的躯体,若说我是张子良、可···为何她的过往··却这么的犹新···”
“我···该是谁···”
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恨意,如火燎原一般,又席卷而来,柳瑛瑶不禁握紧了双手,指间传出阵阵清脆响声。
是恨自己无能,是恨万炎与申屠延的作祟,是恨、这世间的不公。
“总有一日,我定要将你等抽魂炼魄、挫骨扬灰···”
第二天一早,
柳瑛瑶离开柳家,去往了附近的一个凡人居住的城镇中,在离开时碰见了正要去找他的柳承安。
两人目光相对,几欲开口的柳承安却因为那冰寒的目光,显得失落万分。
那一声‘女儿’鲠在喉中、回落心间,
“瑶儿··当年为父···”
话未出口,却见冷肃人影无声离去。
堂堂柳家第二人,却在此刻禁不住老泪滑落。
···
春沧城,地处凡人国度赵国边境的一座小型城市,主要靠与邻国贸易为经济来源。
城中除了镇守边关之地的地方大员,也有着不少本土的显贵之人。
此刻在城外官道之上,一伙商人打扮的人坐在马车上闲聊着,
“诶,你们听说了吗,张将军他夫人自打怀胎开始、身体便一直虚弱,到如今都已经气若游丝了。”
“是啊,这附近所有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也没见谁看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啊,是他夫人被恶鬼附身,据说他夫人、半夜总会惨叫,李府之中还会传出阵阵炸响,据说是恶鬼做法呢!”
“唉、张将军来咱们春沧城之后,可真是呕心沥血、蹉跎了一生啊。”
“民丰足、夜无盗,谁说不是呢,眼看老来得子、可惜了··”
忽然马车突然一个急停,驮马传出一阵嘶鸣。车内几人东倒西歪,撞了个鼻青脸肿。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驾的车!”
几人怒不可揭,推开车门先后下了马车,正要对马夫一通怒骂,却发现那马夫颤颤惊惊伏地而跪。
而在那马夫身前一尺开外的半空中,有一位宛若画出、美得不真实的女子凌空静立,
那女子声音异常清冷,但却非常好听:“张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