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父亲他这半个月卧床不起,且多年的病痛下身体亏空,虚弱,早就不能行人事了。”
“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果真是不孝!”楚轻盈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谢昭川一直当自己是皇子,表面敬重谢疏鹤,其实心里根本不把谢疏鹤当父亲。
他深知谢疏鹤什么都不在乎,不与他计较,才口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
这样希望谢疏鹤早死的儿子,难怪昨晚在儿子和她这个外人之间,谢疏鹤会秉公处理,重罚儿子。
谢昭川的身上出现了两道鞭痕,鲜血淋漓的,他翻滚在地上,强忍着,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显得更真诚了,“盈妹,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故意说跟我们的父亲圆房这种话的,你在报复我。”
“没关系,全是我的错,虽然我被人算计了,但全怪我掉以轻心。”
“如果打我能让你消气的话,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喊一声。”
“你要是消气了,便跟我回我们的婚房吧,我们喝交杯酒,洞房,昨晚欠你的,我都会一一补回来。”
楚轻盈:“……”
这么想被打死,她成全谢昭川好了。
楚轻盈站都没站起来,就坐在那里,一鞭子又一鞭子往谢昭川身上抽过去,把人抽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险些昏厥过去。
谢昭川紧紧咬住牙,愣是没喊一声,瞥到东厢房门前长身玉立如谪仙般的谢疏鹤,他心里的怨恨更深。
这时,谢府的一个婢女匆忙行来,弯身给楚轻盈行了礼,禀报道:“夫人,门房那里传来话,说是一女子衣衫不整倒在谢府门前,醒来后哭泣不止,要见谢家当家人,要一个公道,她此举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路人都在议论纷纷,从昨晚谢家公子逃婚到现在,谢家可是在一刻不停地闹笑话啊。
楚轻盈的鞭子卷了一部分到手腕上,打人也是个力气活,何况对方是逃婚的负心汉。
可偏偏她的情绪一点都不激动,四平八稳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还是悠闲从容的模样,“那女子是有多大的冤屈,竟然找到了当朝首辅的府邸?”
“二爷人品贵重高风亮节,必会为那女子主持公道,让她进来吧,还有,天寒地冻,请众百姓和各位大人们进来喝茶吃糕点。”
几个官员下朝经过谢府,不仅停下来看热闹,还让随从把同僚们都喊了过来,此刻数十个官员在谢府门口呢。
楚轻盈很乐意他们来看谢昭川的笑话。
谢疏鹤退回了厢房里,楚轻盈一副事事都在意料中的样子,他暂时便不现身了,把主场留给楚轻盈,也在告诉楚轻盈不必顾忌他。
楚轻盈示意傲夏去取了煎好的药,送到东厢房给谢疏鹤,还让人给他准备了丰富又清淡的早膳。
谢府很大,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过来都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谢昭川可以给长辈跪,跪在这里是因为谢疏鹤,而不是跪给楚轻盈的。
谢疏鹤没露面,而官员和百姓们都来了,他自然是站了起来,还让婢女取了一件外衣,被搀扶着,笔直地站在那里。
楚轻盈看了一眼那个婢女,一时没说什么。
等女子拢着谢昭川昨晚与之幽会,所穿得外袍啜泣着来到面前时,楚轻盈故作惊讶,“怎么会是堂妹你?”
百姓和官员们都给楚轻盈行了礼,识趣恭敬地称首辅夫人。
他们中很多人不认识楚蓁蓁,闻言顿时哄笑,“这与谢大郎私通的女子,竟然是首辅夫人的妹妹?”
“她是因为嫉妒姐姐,所以才勾引姐夫,抢了姐姐的夫君吗?”
“慎言啊王大人,谢大郎现在哪还是首辅夫人的夫君?”说话的官员想到昨晚那公之于众的露骨小信,以及红色肚兜,小声跟同僚说着,“没想到满门忠烈的楚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浪荡的女子。”
“她还敢出现?应该浸猪笼!”有百姓说,但很快被邻居劝住了。
楚将军乃是大周护国护民的战神,多年来是楚将军拦住了敌人的铁骑,让大周子民免受战争之苦,百姓才能安稳度日。
此刻知道了女子是楚将军的侄女,他们不应该再嗤笑辱骂。
楚轻盈感受到了百姓突然转变的态度,甚至他们开始为楚家争辩,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楚轻盈心里是感动的。
至于误会?
“四姐,我已被谢郎夺去了清白,你要替我做主!”别人都给楚轻盈行礼,楚蓁蓁一副姐妹情深可以免礼的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那语气里都有几分命令和挑衅。
刚刚在府门前,她不知道楚轻盈的处境,心有顾虑没有自报家门。
此刻看到人人都尊称楚轻盈为首辅夫人,她顿时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