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邻座的命妇,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安胎药的配方,也都是侯爷多方寻医问药求来的,可如今……世事难料呢!”
秦时月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看向邻座的秦牧阳:“父亲,人人都在议论,您从前是个好夫君呢!”
秦牧阳脸色很难看。
“要说也是奇怪,父亲求名医寻来的药,怎么会让母亲愈发体虚,终是小产,诞下死胎……”秦时月深邃一笑。
遂,故意朝巡场的太医朗声道:“我倒是十分好奇,是不是那个名医给开的安胎药方出了问题。”
“药方?”
新任太医院院使赵隐云听到这个,顿时来了兴趣,开启话痨模式:
“王妃说什么安胎药方,可否给我一看?安胎药可仔细些,用药不妥,对孩子和孕妇都不好……”
君祁烨佯装咳嗽,打断了赵院使的‘滔滔不绝’。
若是不阻止,他能唠叨许久。
秦时月摇摇头:“赵院使误会了,不是我,是我的母亲,药方也在我母亲身上,赵院使若是方便,可以去问我母亲要。”
“不可!”
赵院使琢磨的时候,就听秦牧阳不受控制地喊了一句。
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场内半数目光。
“不过是药方而已,秦侯爷不必激动,放轻松!”
赵隐云说着,就真的问沈如玉要来了药方。
秦牧阳眉头微蹙,暗中搓着衣角。
秦时月不动声色,将秦牧阳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隐云拿到药方,仔细琢磨,随后,眼眸一紧。
药方上皆是安胎配药,可末尾却又加了一味罕见的乌钱子。
乌钱子少量,可温补养身,可是若是对于有孕之人来说,便是弊大于利。
长期服用,便会落胎。
“秦夫人,您当年所用安胎药,实则是落胎的猛药!”
赵隐云的一句话,引起周围贵客注目。
沈如玉惊讶:“赵院使,您说什么?”
赵隐云又重复了一遍。
“乌钱子是活血化瘀之药,我记得,秦侯爷是了解的。”
贵客中,不知从哪传出来了一句。
“好你个秦牧阳,你竟敢给我妹妹下堕胎药!”沈煜焱呵斥。
北周帝许是觉得沈家那边的热闹太多,便也留心了。
“赵院使可是误会了?”秦牧阳辩解,“夫人的安胎药,怎么可能是堕胎药?”
秦牧阳的一句话,再次引起北周帝的注意:“秦侯爷,堕胎药是怎么回事?”
沈家在朝堂地位举足轻重,北周帝可不想这时出了问题。
秦时月叹气。
【今日状况太多,怕是皇帝的愤怒值已经拉满了】
沈青宴催促:“秦侯爷,你就不想解释什么?”
秦牧阳眼见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也不得不做出解释。
他当即面向北周帝深深一拜:“皇上,这是误会,许是小女开的一个玩笑。”
秦时月站起来,神色严肃:“父亲大人,小女可从来不会跟您开玩笑。”
“秦侯爷,您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会不顾宸王府和沈家的清誉,开这种玩笑?”君祁烨冷嘲。
秦牧阳浑身冒汗。
“秦侯爷这是无话可说了?看来这堕胎药,确实秦侯爷所为?”
“原来秦侯爷对秦夫人的好,都是做戏啊?”
北周帝重重地撂下茶盏,怒呵:“秦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