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眉心微蹙,望着他:“一开始说的那么喜欢,在意得甚至怕做不了朋友。这才几天就不喜欢了,三分钟热度也没这么快吧!”
“对啊,老子就是个渣,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祁浪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变了形,“哐”的一声,掷进垃圾桶。
破罐破摔。
白禾觉得没劲,转身想走,不知道谁踩着陆冲滑板飞了过来,从两人之间穿梭而过,白禾被带得险些摔跤,吓了一跳。
祁浪接住她,紧搂着她的手臂,帮她站稳。
白禾感觉后背贴着他的胸腹,气息灼热,体温滚烫…
她惊魂甫定地抬起头,迎上少年愤怒的眼神。
他怒视着前面踩滑板的少年的背影,喃了声:“操/你妈的!”
对方撞了人却毫无歉意,踩着滑板扬长而去,祁浪松开了白禾,一个健步追上了他。
白禾想抓他,奈何抓了个空。
祁浪一脚将那滑板少年踢翻,趔趄着摔在了草地上:“会不会看路?”
“靠!”
本来那滑板少年就是存了心、故意吓唬路人,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地起身就想和他干架,但一抬头,借着光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嚣张的气焰散了大半。
商学院,祁浪。
有钱有势的豪门富二代谁不认识,大学不比初高中,年少轻狂、靠拳头走遍天下都不怕。
半只脚迈入社会,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惹,心里多少有点逼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滑板少年滑跪道歉,祁浪并不打算原谅,心头窝的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很不客气地推搡了他一下。
白禾跑过来揪住他的手腕,将他拉退了几步:“祁浪,算了,我没事。”
滑板少年见状,连声跟白禾道歉,趁祁浪被她拉着,踩着滑板逃之夭夭。
祁浪还想追,白禾用力攥住他:“求你别追了。”
他敛眸看她,情绪翻涌。
想拥抱,想亲吻,想爱抚,想告诉她:“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你让不被任何人欺负。”
可她已经不是他的小百合了,再不是了。
祁浪呼吸起伏着,心底一片狼藉,兵荒马乱,他觉得下一秒他可能会哭出来,转身狼狈地离开了。
白禾看着他萧条的背影,喊了声:“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祁浪扬了扬手,没有回头。
……
白禾去美食街买了蛋包饭,在实验楼下等言译下课。
教学楼铃声响起,言译和几个同学从阶梯边下来。
周围同学们都穿白大褂,但言译穿日常装,一身黑的运动休闲长袖外套,衬得他气质越发冷硬,带了几分入秋的凛冽。
只是,见了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高冷气质不复存在,笑着跑来,张开双臂迎面就是一个超大熊抱。
白禾差点被他给带摔了,不过,不会摔,言译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跟抱了个洋娃娃似的。
他将脸深深埋入了她的颈窝,深呼吸。
白禾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发丝:“怎么了?”
“一天没见到了。”言译说。
“嗯?”
“充电。”言译再度收紧怀抱。
白禾感觉自己像被蛇紧紧缠绕了全身似的,挣脱不得。
他像狗狗一样嗅她颈项,她被他弄得痒痒的,说道:“别…刚刚我运动过,身上很汗,有汗臭。”
言译深深地呼吸:“好闻到要死掉,只是…”
“只是什么?”
“有祁浪的味道,你们刚刚见面了?”
“……”
狗鼻子吗!!!
白禾坦荡地说:“是啊,我刚刚夜跑偶遇他了。”
“他还碰你了。”
“嗯,因为有个男生滑板撞到我,他扶了我一下。”白禾很坦率,“不是,你这狗鼻子!这么灵吗?”
“所以…”言译捧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也不可以骗我。”
“阿一,我不会骗你的,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白禾斩钉截铁地保证。
言译摸了摸她的头:“好乖。”
“你今天怎么跟他们不一样,没穿白大褂?”
“在上面就换了,给衣服消了毒,因为想抱姐姐。”
“好粘人啊。”白禾脸红了,推搡他,“周围好多人。”
好多人都在看他们,路过的男生,女生。
大概也是因为他太出名了,军训之后言译彻底走红校园,成为了北医科女生一致公认的大校草,人气断崖,没有第二个。
言译知道她怕尴尬,于是提议:“去树林人少的地方抱。”
“哎!”
他牵着她不由分说地进了小树林,找没有人的阴影僻静处,静静地抱着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白禾真感觉自己成了他的充电桩,一点不夸张,这家伙赖在她身上疯狂汲取能量,不仅抱抱,还要蹭她,大腿一个劲儿地刮蹭着,很明显是产生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