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将星晚放回榻上，星晚的手却没有任何松动反而将他圈得更紧，云湛望着近在咫尺的爱人，睡得香甜，脸上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柔和表情，似是在做着美梦，心中愁云也霎时散了个干净。

他嘴角轻扬，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熟睡的人精致的五官，修长的手指一遍一遍描摹着她的轮廓，他要把心爱之人的样貌刻进心里，融进灵魂，哪怕神生尽头也舍不得忘记。

“星晚，对不起，我一次又一次杀了那个快乐无忧的你，若能把那份快乐还给你，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一试！”

头脑晕沉的星晚感觉有什么寒凉如冰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了云湛澄澈如泉的双眸。

“云湛，我还从未梦到过你流泪呢，是为我流的吗？”

星晚踉踉跄跄坐起来，捧着那张俊美的面容，帮他拭去眼周的点点水汽，温柔地笑着。

“三界主神哭鼻子是天大的秘密吧，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有时我会想，如果早知道我们的结局，我当初还会不会救你，想到最后，答案都是——‘会’，就像我刺你的那一剑一样，狠不下心，下不去手。”

听到这一番话，云湛眸中是无限的悲痛和感动，他的星晚从未想过要他死，她宁愿自己承受这两世的折磨，也不忍心真的对他下手。

可是知道这个真相的云湛，心却更疼了，像是被斧石劈斩一般，每一丝疼痛都沁到骨子里，疼的在发抖。

往事一幕幕浮过脑海，他看到星晚被剜心，被封印于冰川之底，被吞噬神脉，他捧着星晚柔软的脸颊，额头紧紧贴住她的额头，终是颤抖着泣不成声。

“对不起，星晚，对不起……”

良久，星晚看着眼前的云湛，他的悲恸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她觉得这都不像一个梦了。

她皱眉微微眯起眼睛，凑近云湛，“你……”

看到星晚的反应，云湛觉得她大概是要清醒了，望着她的神色中满是愧疚与疼惜，等待着星晚彻底清醒，与他对峙，甚至再刺他一剑。

星晚的确开始了她的质问，“你怎么……一直哭，这是我的梦……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哭了吗，你这么一哭都不像他了！”

云湛宠溺的回道：“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才做什么？”

“我想……”

星晚想了半天，奈何脑子已经停摆了，完全没有思路，此时她只有最直观的视觉，入眼的那张脸很对她胃口，于是，她直接亲了上去。

柔软温暖的薄唇覆上来，云湛全身僵了一瞬，而后便沉溺在醇香馥郁的深吻之中。

他将怀里的星晚紧紧拥住，温润的唇舌探进她的口中，吸允那片柔软，探索每一个角落，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那是他朝思暮想了百年的气息，心中一只困兽似被释放，使他浑身炽热滚烫。

云湛将星晚压在身下，吻得更加热烈，身下之人在醉意迷蒙中给予的回应，足以让他燃烧。

他一只手扣住星晚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生平第一次无法把控力度，甚至连星晚被弄疼之后的闷哼都无法让他停止。

炽热的吻一路向下，她将腰封扯断、他把外袍退去，那一刻，没有前世没有仇恨，没有误会没有纠葛，只有两个相爱到骨子里的恋人，借着这个梦，尽情释放着对彼此的思念和渴望。

一梦醒来，星晚觉得口渴难耐，翻身拍了几下紫檀木的床榻，嘴里含糊念叨着：“水，我要喝水……”

不一会，便有人端了茶来，听声音应是跪在了床榻旁边，柔声细语地说道：“夫人，请用茶。”

睡得晕乎乎的星晚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睁也睁不开，此时的她还未察觉到仙娥对她称呼上的异样，闭着眼抓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又翻身睡去。

而后，只听另一个仙娥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夫人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怎得还不醒，要不要禀报主神让他来瞧瞧，如若身体有恙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这一番话终于让还没睡死过去的星晚有了神仙该有的警觉性，“夫人？什么夫人？什么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