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威猜测他们暂时不会外出。于是轻身飘落院内,靠近窗子,用手指沾上口水,点破窗纸,向内瞧去。
只见厢房内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似乎身受重伤的青衣人,似已昏迷。这人脸上包满伤布,看不见模样。
旁边,那盗尸的老者正在与一个十六七岁,面白鼻挺,长相俊朗的白衣少年交谈。
“季公子。挖坟盗尸是要遭报应的。如果不是缺钱,谁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与他一同盗尸的年轻人也附和道,“是呀!是呀!”
“您大人就多给几两银子吧。你看这女的,前天才难产死的,紫河车还在肚子里,新鲜着呢,治伤见效的很。”老者道。
郭寒威这才知道,原来两人盗尸是来卖钱的。他过去也听说,对于重伤,以孕妇生育后的紫河车,也就是胎盘酿药治疗最佳。
那季公子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不是钱的事。我找你们帮忙找活人的紫河车。你们倒好,给我弄个死的来,还想让我多出钱?我不收拾你们两个就已经很客气了。”
老者忙道:“季公子。您也知道,昨晚您才交待我们找紫河车。晚上哪来得及找活人的啊。我们连夜打听过,周边也只有一家孕妇几天后才能生产。这人伤得这么重,是等不得的。所以,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虽然死人的紫河车药效会差些,但总比没有要强得多。”
季公子叹了口气道:“算了,这有三百两银子,全拿去吧,以后你也少赌为妙,否则早晚会因赌惹事。”
“多谢季公子,多谢……”
老者笑眯眯地拿起银包,望了望床上的伤者,又看了眼地上的女尸,拉着一同来的年轻人转身欲走。
“等一下。”季公子道。
“季公还有何吩咐?”
“帮我取出紫河车。”
“这……好吧。”
老者从桌上抽出一把短刀,麻利地扒开女尸的衣服,左划右勾,不一会儿,便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放在女尸旁。
季公子皱了皱眉道:“好了。尸体你们带走处理,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一定,一定。季公子请放心。”
老者说完又对一起来的年轻人道:“阿牛,快扛起来,我们天亮前得重新填回去。”
那叫阿牛的年轻人,似有些不情愿。嗫嚅着道:“让我挖出,让我扛来,又让我扛去……”
“好了,别说了,银子多分你一成。”老者不耐烦地说。
那阿牛这才眉开眼笑地扛起地上的女尸,和老者开门离去。
郭寒威见状,迅速撤到旁边的一个阴暗角落里。
院门关上后,季公子回到厢房。关上房门后,只听他叹了口气道:“但愿这紫河车能治好你的重伤。你养的那该死的畜牲我已经给你处理了。但愿你伤好后,千万别生我的气。”
郭寒威满心疑惑。这躺在床上的重伤者是谁?好似熟悉,却不见面孔,所以又想不起是谁?另外,这季公子又是谁呢?
此时,晨鸡初鸣,不多久后天就要亮了。郭寒威知道,此地已不容多待,似乎多待下去,也获取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于是,他纵身跳出院落,飞身朝寺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