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我极力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思考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整个别墅内都是杜维拉的人,门口蹲守的记者也由昨天的三四个,变成了一个。
我拿起手机查看着满当当的通讯录,却没有一个能帮的上忙的人。
强烈的胃痛伴连带着肿胀的牙龈传来的刺痛,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眼泪混杂着嘴角的血渍,把枕在头底下的雪白枕头,染出一朵朵娇艳的花瓣形状。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家庭战争,是我和杜维拉之间的战争,我不能寻求远在老家的父母的帮助,杜维拉的这些下贱手段,幼师,我没办法去跟远,在法国的金子义讲述。而琳凡,她的身体又在康复中,我不想让她太过于操心,除了自救,我别无它法。
想着想着突然我的眼神一亮,回忆起昨晚女佣跟我说过的话,门口的小保安跟她都是琳凡人,我‘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跑到试衣间,终于在柜子的最底下找到了以前背过的旧包,还好没有被佣人扔掉,我仔细地翻找着,果然在包里找到了两张名片,一张是艾茜的,还有一张,就是那天在去公司的路上,小保安给我的。
这张名片制作的很谨慎,没有具体名称,只有一串数字,我拿起手机,按着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喂。”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道。
“我是初亦欣。”我略微肿胀的牙龈导致我说话有点大舌头。
对方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一时间没想起来,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初亦欣,金家的儿媳妇”我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对方问道。
“保姆什么都跟我说了,我不管琳凡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出双倍的价格,现在你要救我出去。”我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另一头问道。
“我在金家别墅”我说。
“今晚我值夜班,咱们晚上再讨论,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对方好像在菜市场,电话里传来一阵讨价还价的吵闹声。
“想办法给我送一些吃的,还有几包卫生棉和纱布”我说。
电话那头吃惊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刚嫁进金家的我居然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没问题”,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值中午,没有一个人喊我下楼吃午饭,饥肠辘辘的我心里却是一阵庆幸,经过今天早上的折磨,能够呆在房间里的我,此时的状态才是最安全的。
一直到傍晚,整幢别墅都听不到一点动静,仿佛死寂一般。
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是小保安。
“你出来,走左侧的楼梯,来地下停车场。”对面的保安很小声地说道。
“不行,走廊有监控”我赶忙拒绝道,想起昨晚给我送饭的那个女佣的下场,现在的我已经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没事儿的,她们都已经睡了,最近别墅的部分监控设施被送到外面升级了,你房间门口的监控已经被拿走了,你走左侧的楼梯,一直走到地下一层,那里没人,十分钟以后,我们在那里汇合”保安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顺着窗户看向外面的保安亭,里面的小保安果然向别墅的方向走来。
我把脚上的棉质拖鞋换成了走起路来更加不容易搞出声音的旅游鞋,把头伸向门外,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走廊最右侧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女佣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听声音,那个女佣应该是进了对面的女卫生间。没过一会,伴随着轰隆隆的冲水声,女佣又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悄悄的沿着墙壁的内侧快速地迈着小碎步跑向最左侧的逃生通道,逃生通道的门是打开的,我顺着楼梯快速下楼,即使累的气喘吁吁也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终于在地下一层的走廊拐角处,碰到了正在等我的小保安,小保安看见我如屡薄冰的样子,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说实话,真看不出来,你是金家的少奶奶”,小保安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哪里?没有监控吧?”我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问道。
“左侧的监控都被拿走升级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小保安说完,看了看空荡荡的停车场,只有几两老旧款式的轿车停在不同的位置。小保安走到一辆轿车前,用钥匙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塑料整理箱,透过近似透明的箱子外侧,我能清晰的看到里面装了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随后他又在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条包装完好的烟。
小保安走过来,把整理箱递给了我:“这里都是你要的东西,哦,对了,提前说好的双倍价格,别忘了”。
我把整理箱放在了地上,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之前金子义给我的银行卡,递给小保安。
他看着我缠满纱布的手,一脸神秘地说道:“杜维拉这娘们确实狠,手段阴着呢,银行卡你收着吧,事后给我现金,银行卡很容易暴露我的行踪,还有。。。”小保安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以后再有事找我,记得别穿睡衣,一旦被发现,杜维拉那娘们的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万一被发现,咱们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快回去吧,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拿起整理箱,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小保安,居然能想要用整理箱来装东西,如果是塑料袋子的话,稀里哗啦的响声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对了,白天总有一个小记者在大门口的草丛里藏着”我小心地提醒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保安的营救计划是什么,我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毕竟婚礼经柴微微那么一闹,都已经上了报纸了,不能再因为我,再给金家惹出更大的麻烦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赶紧回去吧”,我刚要捧着整理箱离开,突然看到上面放着的一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