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轻轻地用手指划过祭坛表面,尘埃随着他的动作慢慢飘散。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符号,本以为这些奇怪的图腾是他所熟悉的古老诡语,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对它们一无所知。然而,这些神秘的符号在他的脑海中激起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祝龙?”宋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她也在仔细地观察着祭坛的每一个细节,“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符号和鸢凝日记最后几页的涂鸦很相似?”
祝龙接过宋汐递来的日记,日记的最后几页充满了鸢凝混乱的笔迹,汉字重叠交错,乱无章法,本来清晰的文字变得难以辨认。然而,当他将日记本稍微远离眼睛,模糊的视角下,那些重叠的汉字竟然似乎重新组合,形成了与祭坛上那些神秘符号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样。
这一发现让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地下室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阴冷和潮湿,仿佛每一块石头都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祝龙和宋汐相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安和迷惘。
祝龙慢慢地将日记本放回桌面,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空中轻轻模仿那些符号的轮廓。隐约间,他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空中流动,仿佛这些符号是某种古老力量的媒介,连接着未知的世界。
祝龙握紧了手中的诡语碟,感受着它微微的振动,似乎在回应着他内心的呼唤。他闭上眼睛,口中轻声念出古老的咒语,其音调低沉而神秘,回荡在地下室的每个角落。随着他咒语的响起,诡语碟开始缓慢地旋转,光圈渐渐变得清晰,房间内的空气仿佛被压缩,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一阵凉风,如同来自深渊的呼吸,撕扯着四周的黑暗。
突如其来的耀眼光芒刺痛了祝龙和宋汐的双眼,他们连忙抬手遮挡。然而当他们重新适应了光亮,目睹了眼前的场景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无数根火烛升腾起来,火焰跳跃着,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使得密闭的空间变得诡异而幽深,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
随着诡语碟的引导,断断续续的画面开始在他们眼前展开。那女人的面具上雕刻着松鼠、梅花等中国古典元素,细节之处还镶嵌着微光闪烁的珍珠,面具的眼孔中透出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求救。而围绕她的那些人,虽然穿着欧式礼服,却在其中绣有东方的龙凤图案,将两种文化的优雅与神秘完美融合。
他们站得笔直,肩并肩,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
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是木然地观看着祭坛上的悲剧。
女人的挣扎愈发剧烈,但那看不见的束缚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将她紧紧锁在冰冷的石台上。她的尖叫声穿透了烛火的噪音,让人心中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悲哀。然而,当她身体下塌,血液涌出时,那些围观者就像是被剥夺了感官一般,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反应,他们就像是一群沉默的雕像。
鲜血从女人的身体中涌出,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在祭坛上缓缓流淌,最终汇聚成了一个血色的池塘。
而那些观礼的人,却仿佛对这残酷的场景免疫,直到最后一滴血液流出,他们才缓缓散开,消失在了黑暗的边缘,仿佛从未出现过。
画面中的干扰愈发严重,诡语碟发出的尖叫声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古老的愤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