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啊,有的人连装都漏洞百出,起码他看不出来。
第一次见时,他救她于水火,从到处都是围观看笑话的眼睛里闯进来,像心软的神,像温热的寒冰,他疏远又冷漠,可你就是觉得他温暖。
那时候,她听到了很强烈的心跳声,以为是邵牧原的,毕竟她长得好看是资本,可后来才反应过来,心跳声是她的,真没出息,这就心动了?
如果只是这个,她不会那般不矜持。
第二次见时,他温文尔雅,进退有礼,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精于算计的商人,但他比那些油头满面又朝着她淫笑的大叔不知道强多少倍。
在他这,君城萧的美貌不是金钱筹码,不是上位工具,他把她当做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
谈合作的那股劲儿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她确信那是一种她特别钦佩的样子。
第三次见时,在孤儿院的义演活动中,她想象中的他可能会摆拍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毕竟那些小孩都灰头土脸的,跟刚打完仗回来似的,说干净不干净,说不干净也干净。总而言之,邵牧原从头到尾都是亲近的,一身运动风,身形硬朗,看得出来常年健身,但又不是那种块头很大的,是挺拔匀称,清爽又干净的。
跟那些小孩玩起老鹰抓小鸡来,像个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保养的真不错。
要不是她去上厕所,她大概率永远也看不到邵牧原还有那么柔情光辉的一面。
他抱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糊一脸,他却认认真真地用纸巾给他擦鼻涕,声音都是软的,“别哭了,男子汉哭鼻子是要长不高的。”
小男孩问他,“真的吗?”
他说,“真的,我小时候没哭,所以我能长这么高。”
“我要是不哭,以后也可以长你这么高吗?”小男孩哽咽住了。
他笑一笑,“当然了,不信就试试,我等着你。”
“好!”小男孩笑的跟开花的馒头似的,一咧嘴,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缺了两颗大门牙,丑的要死。
可是那天天真好啊,艳阳已经不高照了,气温也没那么高,还有耳语呢喃般的微风吹过来,凉凉的,温温的,正好吹在心口上,舒服极了。
阳光照在一大一小的身上,像是给了他们许多偏爱,红光闪闪的日暮在山的那边徘徊踱步,染红了矮小的房子,也染红了她的心。
怎么能不心动呢?他看起来那般闪耀。
君城萧不是扭扭捏捏的个性,她直率大胆又心直口快,只要想要,她不会算计后来的得失,先得到再说。
在后来的活动中,她屡屡暗示,除了表面的绯闻,她想要跟邵牧原假戏真做,轰不轰烈无所谓,有没有结果也都行,只要有那个过程就好了。
可是邵牧原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纠缠,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距离’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窝火,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她才选择费这么大力气把他约出来,想着美人醉他总会动摇吧。
没想到,扑了一场空,差点连合作伙伴都做不成。
老太太吃排骨,难啃啊!
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合同签了能反悔,牙齿掉了还能补,人没有天生铁石心肠的,只要她够热,准能给他捂热,捂得烫手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