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像初次拜会的客人。
路过厨房,陈妈正巧出来。
见到邵牧原,她眼角的褶皱更深了,“牧牧回来啦,饿不饿,要不要先垫点,我给你…”
邵牧原难得露出笑容,却打断了她的话,“不用陈阿姨,我待会儿就走。”
陈妈一听,褶子平整,笑意落幕,“又不吃饭呀,我还给你…”欲言又止间,她说,“老爷在二楼书房,你去吧。”
这么多年,陈妈每次都期待他能留下来吃饭,但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无一例外。刚开始还找理由,后来连理由都懒得讲,只会说一句,“不用,我待会儿就走。”
看着砂锅里咕嘟咕嘟的滚水,她依稀记得,邵牧原长到她及腰的位置时,总拽着她的围裙,一笑就露出那排缺了门牙的牙齿,“陈阿姨,想吃你做的桂花酥。”
高压锅的气蒸腾而上,逼得人把思绪拉回来。
邵牧原径直上了楼梯,楼梯是旋转的,他抚在扶手上,一寸寸的感知,油漆一遍一遍地刷,墙皮一层一层地翻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快到楼梯口,他收回手插进口袋里,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像历史重演,只是这一次出现了小插曲。
轻轻地关门声。
邵牧原闻声,看到一个背影,丸子头,白t恤,牛仔裤,转身,与他四目对视。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陌生人在不远处,正常人多多少少会有点愣怔,包括林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邵牧原,一眼过去,孤独又灿烂的神,就是那部爆火的韩剧,很有故事又很漂亮的人。孤独又孤僻,感觉他不开心,感觉他有结界,感觉他…
“喂?林榆?”电话对面的声响将一切都打乱了。
林榆晃过神来,捶捶脑袋,礼貌性的颔首点头,相当于跟来人礼仪性的打招呼了。
然后迅速回应电话那头,“老师我在我在,您说,”她边走边说,去到二楼最尽头的阳台。
邵牧原没太在意,只是瞧着她像个学生,眼神里透露着未经世事的清澈。大概是那小子的家教,这个月第几个了。
他点点头回应,结束了这场不期而尴尬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