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返回工厂后,却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忍受如此繁重的工作量与微薄的薪水待遇。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四月份发放工资时,仅仅包含了复工奖金以及三月份因隔离而获得的工资。
这尚可以解释为三月份上班天数不完整,所以不能算作一个整月的工资。
但到了五月份,发放的却是四月份全勤工资,竟然也只有区区四千二百多元!
这无疑向大师兄明确地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一直以来所从事的工作都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的。
自从大师兄郭清离职之后,我突然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
往昔与他并肩作战的日子如电影般在脑海闪现,而如今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熟络”的工友伙伴。
不仅如此,就连一向对我关怀备至的师父老张,近来也鲜少来到生产一线查看我的工作情况。
曾经那些被我视为唠叨、烦人的叮嘱和教诲,此刻却成了我无比怀念的声音。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
我不禁自嘲道:“我这不是犯贱吗?”
工作的日子总是单调而压抑,仿佛一片无法穿透的阴霾。在没有了工厂搭子的陪伴后,这种苦闷更是加倍袭来,如潮水般淹没了我。
我强颜欢笑,告诉自己要坚持,一月又一月地熬过。
然而,谎言终究无法长久,内心的痛苦逐渐无法掩盖。
每一日的工作都像是一场战斗,我疲惫不堪地面对着无尽的任务和压力。
车间里空气仿佛也失去了鲜活的气息,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也与沉默寡言的我渐渐疏远。
我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收料位置上,机械地重复着收料摆料,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和失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明白,欺骗自己并不能解决问题。
痛苦如影随形,不断侵蚀着我的灵魂。
终于,我无法再逃避,一年之期又到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觉得一年十二月就是个完整的轮回,我也总喜欢卡着一年度来分析自己的状态、工作,分析来分析去就总是每份工作都干不下去了。
三月底复工的时候疫情封控就开始放松了,不到五月份基本就全面放开了,已经可以比较轻松出行了,只不过出行需要戴上口罩,来来往往需要报备一下行程,这时候我就应该预备辞职寻找下家了。
可是我总是拖啊拖,一直拖到太阳越来越毒了,拖到六月份要发工资,拖到我在世纪精信工作要将近一年了,我才认真的掰扯掰扯后才决定辞职。
这一年的时间里,我算了算我所有的信用卡和贷款的账单,发现还剩下三万多的负债,工作了一年,我似乎才还掉了不到两万的贷款,简直是难以直视这样子绝望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