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了慧慧以后,问过她以后也没有吃饭,然后就去了旁边的一家早餐店,买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边吃喝边开始叫车,简单聊了一下,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在新郑的郊区,城郊结合部的乡村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旁边也没有高大上的高楼大厦和给予体面的好企业,旁边只有几家仓促物流的园区,年久失修的马路上跑的大多是卡车物流面包车,搅得尘土飞扬着落不下来的。
人一下车一头扎进灰土飞扬的世界,迷迷蒙蒙的走了两个路口,经过两家半死不活的便利店,路边都是乱停乱放的电动车和汽车,村房改装外租的旅舍,楼层最多不过三层,已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踩着咯吱咯吱的铁架楼梯上了二楼。
当我与慧慧踏上生满锈迹的铁扶梯爬楼时,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故事。慧慧告诉我,进门时她先进去看看,确认无人后,我再进来帮忙。
我们仿佛是一对偷偷摸摸的小偷,让人感觉见不得人。其实我只是受不了慧慧的念叨,拗不过她的请求,才过来帮个忙而已。她用钥匙打开了那扇大铁门,墨绿的铁皮门缓缓打开,屋内一片寂静。我走进去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单板床、一个小小的卫生间隔、一张书桌和一张凳子,还有一个挂衣架。
没有衣柜,空地上放着一只行李箱,勉强被盖着。我注意到行李箱旁边有一条毛茸茸的裤腿,还有两双拖鞋随意地放在一旁。书桌上还放着吃剩下的外卖包装袋和大半瓶矿泉水。
单床上堆满了凌乱的被子和衣服,只有床边可以勉强坐人,她也没让我坐下休息一会儿。慧慧就指着被一堆衣服覆盖遮挡的洗衣机,喏,就是这个。
慧慧上去就把衣服拢着抱起来直接扔到床上,拿掉所有不该有的东西。然后拔掉电源,收拢好三角插头,扭头就跟我说。别愣着啊,过来搭把手抬它下去啊。洗衣机的外表也被慧慧用旧衣服顺便的擦拭了过了,我两一人洗衣机的一边抬起挪出了门口,等慧慧回身锁好门。
慧慧上边拽着,我下边拖着洗衣机,嘎吱吱的滑下楼梯,搬到临近街口的地方,然后就等着。
过来的时候是高德地图上叫的出租车,一个小轿车带不了洗衣机,慧慧也不说想想怎么回去的事儿,连公交都不从这儿路过,这哪是多了我一个人就能干的事情,从新郑物流园这儿到郑州李南岗租房的地方,也有五十多公里了,没办法,来都来了,村里转一转看看有木有车,顺便用手机联系联系能过来接送的打车师傅,然后就看到路边停放着一辆快狗打车的中型面包车,这是搬家用的车,空间大是大了点儿,放十来台洗衣机都没得问题,拨通车窗前贴贴着的电话,接通以后就把电话给了慧慧,这事儿还是让她来沟通好了。
从轩儒辞职之后,人就过上了无人问津的断舍离的日子,害怕看手机短信骚扰催款电话打得烦不胜烦,也怕收到朋友的借钱结婚的电话消息,那时候的我,就想着自我封闭,一个人安静的腐烂到尘埃里,连沟通都忘了怎么沟通。
电话转交给慧慧,等一会儿老哥司机就过来了,钱多钱少也不知道,都是慧慧谈的,我两个就像是个大傻瓜,尤其当老哥司机看我们两个就抬上一个洗衣机。
车厢里偌大的空间里,就塞下洗衣机和我两个东西,我坐在矮塌上,手扶着洗衣机省得行车途中东拉西拽得磕碰到洗衣机,慧慧就坐在副驾驶上,隔着一层铁皮窗听慧慧给司机老哥指路,吐槽她不幸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