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父子高高兴兴地提着猪头回家,此行不仅卖了柴,还能从狼群里夺食,真是一大幸事啊。
“爹啊,回头咱们把骨头劈开,将脑子挖出来,炖了吃。”
“嗯嗯,我看上面还有不少肉呢,回头多放些干菜,全家开荤。”
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多少油腥,一定要留着多吃几顿,不能一次就造完了。
父子快步回村,迎面便见着有人影经过,忙将猪头藏到衣服下。
走近了后,才发现是本村寡居的周氏,此时她正背着一筐湿漉漉的橡子往家走。
在村子里的生活,家里没有壮男力,生活委实困难,周氏想是刚刚将泡在河里的橡子背了回来。
橡子是村民的救荒粮,只是味道苦涩,需要又晒又泡,经过很多工序,才能入口。
这玩意儿吃多了,容易大便不畅,一般人顶多拿来做成豆腐,尝尝鲜。
但像周氏这般常吃,当主粮的却不多,还是因为家中没有壮劳力,地里没啥收成,根本不够填饱肚子,不得不去山里捡橡子当粮食。
寡妇门前是非多,樵夫父子见到是她,略行礼便交错而过,不敢过多交谈,免得招人非议。
当周寡妇背着沉重的筐推开院门时,竟见屋门无故大开,呆愣片刻之后,她便笑了。
月光照耀下,一条带毛的猪腿正放在堂屋的供桌上。
……
深夜密林里,常小小带着狼群往家赶去,她刚刚从林家村出来,将肉送给以前照顾她娘的周婶子。
虽然婶子是林士化的耳目,负责监视着常氏,但也是好人,她并未将自己的出生透露出去,反帮着娘俩假死逃脱。
常小小感念她的恩情,时不时地便会送点猎物过去,改善生活。
一个外姓人想要在林家村生活是很难的,更别说是一个寡妇,还是无子的那种。
女子但凡嫁人,便从娘家到了婆家,如果婆家不喜,连栖身之处都没有。
常小小也曾见过有寡妇被宗族强行嫁出去,只为惦记那点遗产,真正意义上地吃绝户。
像周婶子竟然还能在林家村站住脚,也算难得,想来这其中有林士化的帮忙,这才让族人同意她留下。
此时林中万籁俱静,常小小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地交待着……
“明天我要出远门,你们不要随意下山进村,小心村民设下陷阱,冬天别的猎物少,但野猪多啊,记得用合围战术……”。
而头狼却只顾着回味新鲜血肉的滋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带听的,当然也听不懂,语言交流不畅嘛。
寡妇的生活艰难,狼的生活也不容易啊,一到食物匮乏的冬天,独狼也得投靠狼群生活,采取团结合作,猎取大型动物才能过冬。
好在这一顿吃饱,还能顶好几天。
到家后,次日一早,常小小和晋王两人又背着筐,带着干粮来到老地方等江大叔,常小小顺便打盹养养精神。
当江大叔赶到时,第一句话便道:“私盐委实不能再做了,咱们做了这一单就停手。”
江大叔这几日都要吓死了,那么多官兵只说抓杀人嫌犯,结果凶犯没抓到,反倒抓走了好些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