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花怨声载道:“爱英,我当然知道谁在我心里的分量,那春梅是水生拾来的,我打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看她不顺眼,那春阳才是我自己的亲生骨肉,我不疼他疼谁呢!”
马爱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平静地说道:“那不就行了,说的那么玄乎,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对了,明远不是答应说彩礼的钱是一万元吗?现在正是他们谈婚论嫁的时候,这俩孩子的事情进展的咋样了?女孩子矜持,不过明远我也给他交代过了,我不放心,想着过来问问情况,你们也好准备准备打发春梅出门吧!六月十六,这可是个好日子!”
“别提那个死妮子,也不知道抽的啥疯?你说明远这么好的条件,她就是不愿意,我和春阳是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松口,水生也处处维护着她,为了让她同意,我可是软硬兼施,让她在雨中罚跪,想着她反思之后就不会再执迷不悟了,谁知道,还是固执己见,一万个不愿意,你说说,养她这么多年也多少得懂点事吧!简直是狗屁不通,气的我够呛,那明远把不嫌弃咱这小门小户已经不错了,她还横竖看人家不顺眼,有啥资格在那里挑挑拣拣?”郭翠花心中的苦正无处可诉,见到了马爱英,索性把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马爱英的嘴角得意的上扬:“嫂子,有我呢!你怕啥?春梅是文化人,这道理比咱明白着呢!常言道好事多磨,工作得慢慢做,到这样的年龄,她有自己的主见也很正常,咱这当老的也确实作难。我家那儿子——建营不也是这样,我也想过,一味的说教解决不了问题,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上次说了几句,还扬言说要离家出走,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咱们也得注意方法和手段,文斗不行那就武斗,这样才会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还是你有方法,做事游刃有余,八面玲珑,说话也是和颜悦色,让人如沐春风,我算领教了,这今后可得跟着你好好学学。要不是为了彩礼,你说我费这么大劲,操这么多心干吗?真是懒得理她!”郭翠花沉重而忧伤的表情在马爱英这里得以倾诉。
太阳透过云层将缕缕金光洒在房子上,桃树的叶子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也在聆听他们的心声。
马爱英似乎想起了什么,试图从郭翠花嘴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我只是做媒人太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见到过,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对了,刚才,你说春梅出车祸的事情,是谁撞的?正说的酣畅,咱们就聊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说出来都怕你会不相信,刘明远撞的。你说怎么会这么巧?”郭翠花不可置信的说着。
马爱英嘴角微微张开,又一时忘记合上,连呼吸中都一种强烈的震撼:“啥,你不会弄错了吧!相亲之人刘明远竟然是撞春梅的人,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这俩孩子这么有缘,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关键是......关键是在车祸事故中,这刘明远撞了春梅,他跑路了,这人总不能白白被撞,至少得有个态度,让他赔偿,没有一万,这事不到底。”
“那刘明远愿意吗?这事咋说?马爱英穷追不舍,觉得这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他当然不愿意多出,你说他家不是很有钱吗?还会缺这仨瓜俩枣,只要他点头答应,把彩礼涨到两万,就算春梅不愿意,我也会极力配合,用绳子直接把春梅绑住给他送过去,一手交钱,一手送货最好,可是,刘明远和春梅都不愿意,你说这事闹得,我真怕这钱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离我而去。爱英,要不......要不这婚事咱再商议商议?双方都再让一步,在这个关键节点,我得坚持自己的主意,可不能心慈手软,你也知道,没有了彩礼钱,春阳要是结婚,钱从哪儿来,一切都会成为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