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花刚搀扶着吴氏踏入三房的屋子还没坐下来,吴氏便拉着荣花的衣袖忧心忡忡的问道:“荣花,你奶银子都给了你四叔了,你又何必现在上赶着又去要回呢?好歹他也是你长辈,抹了他面子干嘛?”
“再说咱们家现在有豆腐生计也还能养活一大家子,去得罪你四叔何必呢?日后还总要相见的!”
荣花见吴氏还不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只好先扶着她坐在炕上才慢腾腾的开口道:“娘,您有没有想过,不管是大伯还是五叔乃至家里的每一份子都在要求要一碗水端平吗?”
“你看表面上大伯、大妈包括五叔和小姑都对这事没什么意见,但是私底下他们难道都没有怨言吗?都不抱怨爷奶太过于偏心吗?”
“现在咱们家是爷奶当家做主,但是爷奶这样偏心,我们恰恰要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依仗四叔日后的好吃好喝,但是四叔也不该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拿了我们三房的东西!”
“长此以往下去那这碗水只会越端越歪,咱们三房的日子也只会越来越难过!”
吴氏深叹了一口气,自知是劝阻不了荣花去镇上寻张守事了,却又不死心的说道:“可如今你四叔落难了,我们拿着钱财不去帮他,这也说不过去啊!你这样贸然然的去找他要钱,实在不好!”
荣花看着自己老娘吴氏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劝阻之心,怕再逆了她的意思,只怕即使钱要回来了,吴氏也会闷闷不乐的念叨她许久。
索性荣花只好出声保证道:“那这样吧,我现去镇上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回那五两银子行不?要是四叔确实有难,那五两银子我就不要了,要是实际情况和四叔说的不一样,那我肯定要讨回的!”
见荣花心意已决且做了退让,吴氏也不好再劝阻什么了,只但愿四叔子今天晌午在家痛哭流涕所说的那番肺腑之言都是大实话吧!也免得伤了叔侄之间的和气!
吴氏清楚荣花的作风,这事情要是闹开了,以四叔子的行事作风怕是要记恨一辈子。
晌午空买了那么多的鸡鸭鱼肉大荤菜,田地也买卖不成,荣花心里更是有气也不想便宜了李老太的嘴,便把能用盐腌制的全部用盐码了起来,在院子里的大桃树上挂着晾干。
晌午一顿饭大家都吃的不是滋味,老张头和李老太倒也知趣,匆匆把饭吃完便自觉回屋子里躲了起来。
李老太装模作样的掩上房门后,便弓着身子扶着耳朵贴在门窗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张头想起刚刚自己那副狼狈样子,又看见李老太这般偷鸡摸狗的动作,常叹一口气无奈的骂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心眼也太偏了!现在全家上下就连几个孙子脸上都挂着相!我俩倒还好了!临到老了还成了惹人厌的老不死了!”
李老太侧身向老张头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少揣着糊涂当明白!要咒死的是我也不是你!要不是你死装着做好人,怎么我去惹一身骚去担这个坏名声?你怕是没听见胖丫明着暗着里的骂我吧?”
“你养的这些杂种也都在背后咒我!哼!我还怕他们挂相?有本事都滚出去分家就是了,我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看四小子能不能赌上一赌,好歹还能混个老夫人当当,给人伺候伺候,那这一辈子也都值了。”
李老太眯着眼睛,已经发挥脑洞幻想起来了。
老张头听完李老太的话只低声骂了一句:“疯了!真疯了!”,也不和她啰嗦,躺在炕上闭目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