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事挣扎着起了半截身子,一脸扭曲忍着疼痛喊道:“爹!您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我已经和世娇夫君协商好了,只要我家肯赔偿三十两银子,这事就一笔勾销了。他会签字立据保证不去书院告发我,这样我也能继续求学参加明年的秋考!”
“什么?三十两银子?”老张头跌坐在椅子上,手里藤条也不自觉的滑落下去。
坐在堂屋里的张守家、张守万、王氏、吴氏都惊得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
这小叔子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居然要三十两银子!
李老太更是迭声骂道:“怎么会要这么多的银子?让娘去会会他们!要不是那婊子勾引你,你怎么会和她混到一起去!他家有什么脸面要赔偿三十两银子?”
老张头伸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吓得满屋的人都颤抖了下,继而转脸对李老太咆哮道:“人家姑娘勾搭你儿子?你儿子要是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今日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事情来?作孽啊!我张家怎么生养出你这么个不孝的畜生来!”
老张头摆摆手,有力无气的说道:“罢了!我看这书你也别读了!你自个去退学吧!”
全家老小听老张头这么一说更是惊诧了,别说这些年老张头为张守事求学卖了家里多少田地了,作为老张头和李老太最宠爱的四儿子向来都是他说向西老两口从不说往东去的,今日为了三十两银子竟然会叫他退学?
张守事三岁识百字,五岁会作诗,在王岗村是出了名一等一的神童,老张头和李老太更是为他舍出家里田地供应他求学。
谁知正式蒙学时,却一年比一年学的差,如今快二十岁的人了才勉强过了童生,但是明年秋天就科举考试了,怎么能说不读就不读了。
李老太知道老张头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才说出这般话来,忙打圆场劝道:“不行!读了十多年书了,现在怎么能说不读就不读了?老头子我看你是气糊涂了!还有一年时间咱们守事就能熬出来了。”
“好在家里现在还有豆腐生意也能维持咱们一大家的生计,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银子。”
李老太也不顾两个儿子和两个媳妇异样的眼神,这个家目前还是她说了算!老张头委下身不肯唱黑脸,也只有她来唱了!
李老太杵着拐杖回屋,在衣柜里取来一个小木头盒来。
“这二十两银子是我和你爹全部的身家了,本来是打算今天用来买田地的,现在你拿去再和人家商量商量把价格再降低些,就紧着这些钱赔偿吧!多的也没有了!”
李老太说着将木盒里二十两银子一起放在张守事手上。
老张头错愕道:“你,你疯了啊!你把这些钱全给这混账了,咱家日子以后还怎么过?田地还要不要买了?”
明知故问!李老太心下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这老头子自己最明白,人要脸树要皮,明明比自己更偏心,偏不肯表露出来,怕家中其他儿子和媳妇私下碎嘴,故装得公平公正的很。